奶娘却是不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凭什么羞辱我!你放开我,我好歹也是韩府的姨娘,轮不到你这般羞辱!”蒋芸姗又气又怕,求救地看向韩松,“老爷!老爷救我!你就忍心看着这个恶奴欺辱我吗?”
韩松是不忍心,可他到底更大乎自己的乌纱帽。若此事真的是蒋芸姗做的,他保不了她,也不能保。
于是,他只能眼光鼻鼻观心,当自己听不见看不见。
这副样子,落在韩夫人的眼中,只觉得分外讽刺。
他平日那么疼爱蒋芸姗,让她一个妾室爬到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头上来。可如今,还不是恨不得撇得干干净净,生怕牵连到自己。
男人啊,真是这世上最多情也最无情的。
韩夫人冷漠地看着,却并没有觉得多解气。她竟就这样困在这么一个后宅中,这么些年。
蒋芸姗自然不是奶娘的对手,很快就被按住了手。奶娘手脚利索地翻开她的衣摆,果然在内衫的衣角处发现了绣线脱落的痕迹。
蒋芸姗虽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自认为自己来到禹州城是吃了大苦头了。等拿到了韩府的管家权,自是不会亏了自己。
这里头贴身的衣裳,竟是用了上好的蜀锦。
只可惜蒋芸姗她根本就不识货,买了那以次充好的东西。上头的绣线没两天就崩断了,也是因了这个,才让她露出了马脚来。
只听得“嘶拉”一声,蒋芸姗的内衫被撕下来一片。
奶娘攥着那截布料,也懒得再同蒋芸姗纠缠,丢开她起身就走到了韩夫人跟前。韩夫人接过布料,与叶霓手上的丝线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她手抖了抖,到底是将东西递到了顾宁嫣面前。
顾宁嫣只看了一眼,淡淡道,“蒋芸姗,你还有何话要说?勾结西戎人意图利用本公主来挑起两国争端,你可知这是死罪!”
蒋芸姗失魂地跌坐在地上,心中慌乱极了,“我没有!我没有勾结西戎!他们只是告诉我,想要继续过好日子,就绝不能让你留在禹州。你来了禹州,就帮着林氏夺权,还给我难堪,我当然想除掉你。”
“他们?他们是谁?”顾宁嫣精准地抓到她话中的重点。
蒋芸姗目光游移,讷讷道,“他们……是骆夫人的人。”
“骆夫人?”顾宁嫣嗤笑了一声,看蒋芸姗的眼神直接就是在看傻逼,“难道你不知道骆夫人是西戎的细作,年前就已经被问斩了吗?”
蒋芸姗别开眼,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骆夫人是细作,在京城时她就听过了骆氏的大名,只是当时她不过是客居淮阴侯府的表姑娘罢了,哪里能与骆氏结交。
直到她被人怂恿来到禹州,又被人安排结识了韩松,才慢慢知晓,都是骆夫人在背后运筹。
但她不在乎,只要有好日子过,如何得来的又有何所谓。
直到骆氏忽然死了,她才隐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选择将一切都隐瞒下去,继续做她刺史府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