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玖天抱拳施礼,“座下弟子。”
“不知贵姓?”
“越。”
“什么越?”
越玖天心想,难怪刚才那几个当兵的死活问自己姓名,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的头儿就是这毛病。
但,这个面熟。就回道,“弟子越玖天。飞越之越。”
“天儿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您是?”
“我是陈彦镇。你十二、三岁时,你爹带你到我家里去玩过。”
陈彦镇,马步军副都指挥使。越玖天想起来,是到他家住了几天,把他家少爷揍了三回。陈彦镇下马走到越玖天面前,威严换成凄惨,“你爹的事,我也很难过。他的后事这么快办完了吗?你这是去哪里?”
越玖天眼睛直瞪着陈指挥,一时有些恍惚,好像被人用刀拍了脑袋。呆立了片刻,感觉陈指挥眼神无比奇怪地看着自己,越玖天突然声音很大地叫出两个字:“什么?”
陈彦镇回头命令士兵后退五十步待命,两位贴身小校则在一丈之外,手按佩剑站定。陈彦镇转头看着越玖天,“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什么后事?我师父说我爹只是被贬黎州。只不过是去个山清水秀穷乡僻壤的地方养老戴月荷锄归,晚上不睡觉浪费几根蜡烛愤世嫉俗写歪诗讽刺影射一下贪官污吏侫臣小人……越玖天觉得脑子很胀,像灌进了大婶们粘鞋底布用的浆糊。可能刚才用剑扬灰没迷别人,迷到自己眼睛了。越玖天揉揉眼睛,声音发颤地问:“陈伯伯,您说……”
陈指挥使目光从越玖天脸上移开,看向别处,“他在邛州驿馆自尽了。”
越玖天边哭边絮叨,“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害死了我爹。我爹不可能不见我就自尽的。根本不可能!没人逼他他为什么要死……”
陈指挥使看着坐在地上用衣袖擦着眼泪的小姑娘,“你现在快回去,把他的后事办了。都这么多天了。”
越玖天边哭边点头,抓住缰绳,翻身而上,“陈伯伯,我走了。”
“我派两个兵护送你吧。”
“不了!我一个人要日夜兼程,不劳烦他们。”
“好!你走官道。快马加鞭。我会派人传令,所到驿站你直接换快马走。”
越玖天脸上挂着泪,对陈指挥使点头抱拳,转了马身扬鞭疾去。
到邛州驿馆得到的消息是:已经有人把越山尸首带走了。
什么?
谁干的?这好事?!
那人细说,应该是几位道士。
师父?
走出驿馆上马没跑出多远,对面正好也有人策马而来。
“师妹!”
越玖天回过神来一瞧,班见!
越玖天勒马等师兄近前,突然从马上来个轻云点,一脚把班见踹下马在路上滚了两个骨碌。
班见骨碌起来,“搞啥子哟!”
“你这个班不见!要不是等你,我能错过见我爹最后一面?”
“怪我啥子哟。我也着急的要死嘛!我那马不知咋滴被石头砸到。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就把马放在那里,走路赶你。我去喽,你跑喽!怨我啥子嘛!我也急得要死嘛……”
越玖天已经上了自己的马,甩下你个该死班“不见”!到师父面前让他废了你!
班见跑去扯住自己马缰绳,翻身上去,“师妹等等哈等等哈……”
“天儿!”
越玖天急忙勒马回头,师父着一袭白衫,虽然神情肃穆,但端坐马上的风姿依然非常出众。师叔穿着灰衫,斗笠上遮着黑面纱,上山这么些年,没谁见过师叔的真脸。有时候他经过,弟子们只感觉扫过阴风却从来听不到脚步声。大家背后叫他“鬼影师叔”。再后面还跟着几个弟子。
越玖天打算下马,“不用,跟我来。”师父说了一句话,拨马就走。喜欢回情煞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回情煞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