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彊立刻起身,拿出刚才捡的金钏递给芬儿,“这位小姐刚才掉下的,正好我捡到,没找到你。不成想,在这儿遇见。”芬儿却含笑退到舅舅身边,不接金钏。
冯才笑起来,“傻小子,这是给你当信物了。”
芬儿一听,推了舅舅一把,扭身出了屋子。
舅舅喊,“芬儿,等等!”
冯才拉舒一彊重新坐下,“今天,老哥给你做个媒!我这外甥女儿也十九了,她爹娘疼她,始终瞧不上人家。芬儿又对给她说下的人家左右瞧不上眼。今天,我一看你俩就是命里注定的缘份。我去给我妹妹、妹妹夫一说,他们见是芬儿喜欢的,准定同意。”
舒一彊感觉门帘在动,立刻起身高兴拜冯才,“小的全仰仗冯大爷了。”
“哎呀,快坐。以后得叫舅舅了。”冯才说着又向外间喊,“芬儿!”
外间没人应。
冯才挤眉弄眼小声对舒一彊说,“明天又要出发,该定下来的事,就趁早定了。当兵的男人,别拖拉。”
冯才起身叫着芬儿,一边出去拉进芬儿,又斟满一杯酒,“芬儿和舒小将军喝一杯。”
舒一彊今天高兴啊,果然如相士所说,今天一遇财,二遇贵人!难怪相士能相出皇帝、皇后。
冯才喝了两杯就借故离席,留下年轻男女。
最后出门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冯才交给舒一彊一包药粉,让他给柴克宏喝下去。
舒一彊怀揣着沉重的金银和轻微的药粉,感觉脚步沉重。但是,芬儿娇滴滴的说过,她不会看错人。彊哥不是久居人不之人。况且,舅舅在冯侍郎府上,冯侍郎的哥哥说话等于皇帝发令。而冯大人又特别信任舅舅。他随便讨个官给你,保准你以后步步高升。前唐朝完蛋以后,哪个皇帝不是识实务,杀主人自己当皇帝的。你不抢,皇帝位置会自己掉到你脑袋上吗?不会!所以,你不能再跟柴克宏,跟他,只有死。你得懂迷途知返!
舒一彊觉得芬儿也不是平凡弱质女流!她的话,让舒一彊精神振奋地大步走回军营。
他把药粉一气儿全泡给柴将军喝了!
柴将军喝了药粉,什么事都没有!照样挑灯夜看地图,在地图面前默默得像打瞌睡一样坐了半个时辰,然后去睡觉了。舒一彊非常纳闷!继而,又大舒一口气!妈呀,好险。幸好没事!要是有事,自己跑不掉被砍脑袋。
对,冯才给自己的钱,收好!打仗的时候装死逃了,反正回家也有钱花!
乔渊到李枢密家里,李枢密在书房徘徊,一会儿又坐下,一会儿瞧几眼书,一会儿喝参汤……
乔渊瞅得累,没兴趣偷窥老男人的深夜居家日常行为,就返回客栈睡了。
柴克宏睡不着,突然有些头疼。他起来到营房外看了会儿天,就去牵马骑上信步而行。大多时候都由小校跟随着,此时天晚,柴克宏不想劳动他们。都是年纪轻轻,还有更小的像孩子一样的人,都是贪睡的时候。明天早起,他们都又要或者不睡,或者听命突然搞夜袭,或者半夜闻鼓鸣锣响从梦中惊起。天下还是一统的好,但是唐国皇帝囿于他的小天地,在北方多事之机没有任何作为,这个天下,恐怕……
柴克宏突然感觉到空中冷风吹起,扑面而来风尘烟灰的味道。有极轻却又似浑沌的闷声,踩着整齐的节奏,在夜色中悄悄漫来……
阴冷肃煞就是这时的感觉!仿佛,仿佛有无数的鬼!
柴克宏打仗见惯生死血腥,这半辈子了,只听说过鬼,如今见一回鬼,倒也算是长见识!柴克宏笑了一下,抽出长剑,按住辔头在风中停马观望。
缓缓地,对面渐渐出现白色的飘动影子在空中乱翻,降旗?不是,还有黑色的,像破布帛,呼啦啦的响动,似乎在诉说,在狂笑……
柴克宏饶有兴趣地瞧着。一骑、两骑,一排、两排……
马上的骑士身着铜衣铁甲,所有人的脸都没有肉,只是白骨森森,空洞的眼眶非常深邃,配上两排在月光下更显洁白紧闭着的却又像笑意浓浓的牙齿!呀!这表情!真难看!
“鬼军”停在柴克宏对面一起凝视着他。
柴克宏扬起手中马鞭,抽向最近的一骑:“装神弄鬼!”
突然,“鬼军”阵上像飞一样跃过一条黑影,手中长剑直刺柴克宏。喜欢回情煞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回情煞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