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人们也都知道,过年要图吉利,新年的头三天不做工、不动刀剪、连烧火也不行!就两个字:吃睡!寓意一年幸福,吃完就睡无烦无恼。
皇帝一边打瞌睡一边想着放大假怎么娱乐,突然间记起,对对!家里到处贴的对子还要写。去!把全蜀国最高级文学家幸大学士给我找来,给朕的寝宫写副对子。
大学士正想着年假带小妾们去哪里耍,皇帝要写对子。心说,对子年年就是那几样,你皇帝啥也不缺,胡乱贴一副意思意思就得了!
抬手写下:新年纳吉庆,嘉节号万福。
宫人抬来给皇上过目,皇上瞅了一眼,你这代表我蜀国文化的学士在做啥子哟。这个吉庆、万福不太工整嘛!
皇上本来就是一枚学霸出身,让宫人“拿笔来。”
然后,肥体略动,一挥而就: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众人立刻啧啧称赞,大学士左瞅不对劲右看不顺眼,反正心里有个疙瘩,回家的路上想起来,宋皇帝的生日是长春节。他的生日让我们蜀国来称嘉节?学士到家门口,被仆人一句句的大人和家务事搅得把对子的事就忘了。
后宫里的徐慧妃正忙着试新衣。今年的裙子设计了下摆打百褶,而且从裙边开始向上染色由深黄变浅黄,还绣上了五色蝴蝶飞在牡丹花中,真是艳丽不失端庄华贵,正显皇家气象。自打越清音死后,皇上消沉了一段日子后,又开始天天腻歪在徐慧妃身边填个词啊吹个曲啊,搞些卿浓我浓的小艳情。
徐慧妃知道,那些只会唱歌、跳舞的人,终究跟不上皇帝文学的思想。
年关前的汴京,仍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皇上带领阖家祭祀了先祖,妃嫔宫人宫女们也都笑嘻嘻拿封钱赏赐。
只是赵匡义并不是特别开心。
三年前娘亲去世的时候,对哥哥说,他去后把帝位让给我。而且还让赵宰相记下来了。可是,哥哥在我面前只字不提。明明娘亲是最疼我的,可是哥哥却没让娘亲咽气前再看我一眼。记得无信说过生死簿记着哥哥要活到六十四,他六十四去了,他的儿子们皇位头发都等白了,别说我了。就算老天眷顾我,让他儿子我的侄子们都死光光,真的能兄终弟极,我也当不了五、六年就撒手皇位……
“光义……”
大家都瞧着光义像睁眼睡觉的木偶似的,不搭理皇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光义!”
啊?!叫我?
对对,他当皇帝我还得改名。本来我是匡义嘛!匡扶正义!现在成了光义!光光光,你儿子们能死光光吗……
光义在期望侄子们死光光的白日梦里猛然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立马一激灵,“啊?!哦!”
圣尊今日心情也不错,他带着胡维、无命到凡间来溜达,感受一下六界人口最众,智慧最为奇特,做事往往出神仙之不意,比魔鬼还让神仙头疼的凡人大节的热闹。
“嗯!宋皇帝治国还是有效果的。”圣尊边走边看着楼台亭宇,街巷相连,商铺密集,物品琳琅,一边点头说。
“还是托圣尊您庇佑。”胡维也随着圣尊点头的频率点头说。
无命心说,狗屁!明明就是周皇帝打的好底子。你们非不满意周皇帝不信法。不过,赵皇帝上位,无命也有参预,无命就附和,“是啊!”
圣尊走到一家做点心的铺子外,隔着墙正好看见做点心的人流鼻涕,鼻涕老长老长地掉到了点心馅上,做点心的随手一把鼻涕握进手里,然后噌噌两下揉进面粉。
圣尊目瞪口呆,“这个!太不像话了。缺乏道德!得处罚。”
胡维抽出凡间贡奉簿子,看看街名,手指一点,翻了几页,“这个不能罚。他天天晚上回家念圣谒,而且在家里供了法。每年少说贡奉也值银百两。”
圣尊听了,“哦!”
继续往前走,到了一家酒坊,圣尊透过墙看见里面的凡人忙着把酒从一个缸里往另一个里面倒,又从水缸里舀水往里添……
圣尊问,“凡人在干嘛?”
“酒里掺水。”无命说。
胡维说,“不好的酒和好酒相互掺点,再掺点水。”
“岂有此理!处理一下。”圣尊怒道。
胡维翻开贡奉薄子,找到这家铺子,“罚不了。他家是造酒大户!每年给皇帝家上税很多,而且,这铺子主人每年贡奉给圣您的金器、银器有好几百两。”
圣尊点点头,“倒也是,酒太烈了对凡人身体不好。适当的掺点水。”
圣尊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家药铺子。圣尊心说,卖药的总不敢胡整吧!就立定隔墙看!
治药丸的学徒把称足量的药放在一堆包好,又称下一包。
掌柜过来,“啪”地拍了学徒脑袋一下子,一边打开包,把药适量取下一些,一边说,“你这教不会的蠢材!给你说过每副药不能足料!一副、两副把人都治好了,咱们都喝西风去!”
圣尊缓缓转身问,“他家呢?”
胡维早就翻到,“这家药铺子的主人,每年贡奉一千两金器。”
无命和胡维从贡奉记录簿子上收眼抬头再看,圣尊早已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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