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说，“咱们白天在衙里是孙子，晚上出了衙大门，他们是咱们孙子。”
小十左右看看，“嘘，咱们现在可不在九云观。”
小六一撇嘴，也四下瞧着，“幸好这南方天热。在树下倒还好过。”
小十摸摸口袋，“师兄，我去给你买个椰果来喝甜水水。”
“钱还够不够哦？”
“师父不数小钱的哈。就说给衙里的王八喽！”
小六一笑，推小十肩膀，“去！两个。”
到酉时，小六、小十都抱膝头坐着抓瞌睡，小六脑袋猛地一垂，脖子扯得疼，惊醒擦了一把口水，下意识向衙门口望去，一个瘦巴巴男人从衙门里出来，站着四下看。
小六一推小十，“来了。”
说着跃起跑过去，“哥哥哎，换班了？”
那人并不答话，在前面自顾自走起来，到了离衙门挺远的一处街口，才回头打量小六、小十。“你们是玄征什么朋友？”
“从小玩大的朋友。”小六心说，你管是什么朋友。一桌喝酒吃肉还能称兄道弟呢。
小十说，“我们来此做生意，想看看玄征哥哥。”
那牢卒就是无话找话的开场，见小六、小十也都是白净斯文的少年，也就信了。
小六见前面有家小酒馆，指引着牢卒，“来，咱们进去说话。”
先喝过几杯，算是相识。小六提起来，“以前听说这里有个叫越清音的杀人犯，死得可怜。”
牢卒说，“嗨啊！好可怜一靓女。可惜长得好样貌。”
玄征手捧越清音的银色丝绢礼服，只觉得就像捧着越清音的灰，轻而且可怜。
他失神愧疚地走进牢中，一头撞到正往外抬尸体的两个牢卒，那个胖子说，“让让！走路不长眼。”
要是平常他这么讲，玄征扭断他胳膊，今天玄征悲伤，随口问，“么也事啊？”
老黄说，“病死耶。不知有没传染？”说罢摇头。
玄征突然灵光乍现！
接口道，“看你俩个好累，我一个人好啦。”
说罢，将手里银丝绢礼服往旁边一放，“闪啦！晚上请我哦。”
胖子和老黄笑着两声：“切！”就乐得清闲各去喝茶。
牢里黑，玄征抗着尸体就往越清音牢房跑。
“越清音。”
墙角传来细弱的声音，“玄征。”
玄征小声说，“莫出声，莫怕。我和你讲件事。”
说着辩到越清音所在位置，凑近她小声说，“你要配合我。”
越清音听到希望，声音打颤，“嗯。”
“等等。”
玄征拿来一套牢卒衣裳，又把越清音的银丝绢礼服拿出来，“快！给这人穿上。”
给死人穿衣服非常累。
幸好玄征练武出身，又兼之长得高大，也亏了是长袍礼服，主要是裹和套。
越清音生死一线，动作倒麻利起来。两人配合给死尸穿好礼服，将那人散乱头发披到脸上。
越清音穿好牢服，玄征出去观察，另外两人一个不见人影，一个见玄征来了，“有么事呀。”
“冇啊！”
“啊！那好，吾出去下。”
“哦！吾替你呀。”
那个家伙拍拍玄征肩膀，“多谢。么妻儿好好哦。”
玄征心说，去你的爹娘，是特么的好好。
见此大好时机，玄征疾跑回去拉出越清音，把多余的灯蜡搞灭，“快！”
到衙门一边角墙头，玄征一把抱起越清音，“爬！”
此时，命大于一切。平时娇小越清音哪还有时辰去害羞，小身板往墙头一扑，小手紧抠墙头，玄征抓她脚腕往上一送！越清音噗通，摔过墙那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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