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很自然地进圣尊宫,往圣尊住处去了。
这会儿已经转夜,圣尊居处并没有里里外外排着仙娥伺候。而圣尊似乎很重视修养,并不讲奢华享受,书房窗外对着种满仙花异草的院子,看上去多有逍遥避世的清雅乐趣。
看院子,给大家伙的感觉,圣尊不可能有什么见不得神仙鬼怪的秘密呀!而且,连圣后都没有配上一位!
书房和卧室里只有宫灯亮着,圣尊是不是养生散步去了。
水龙吟这么一想,就不厚道地笑了,哎呀对不住,你养生我来吓你!既然是来吓你的,你说我是该躲在你卧室里吓你好,还是你在窗下读书,我突然像鬼魂一样嗖地飘过来嘿嘿一笑地吓你呢?
水龙吟戴上面具在圣尊书案前看他都写了些什么。
“谁!”
水龙吟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看,圣尊果然吓了一跳的样子!“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来的!”
水龙吟很平常地“哦”了一下,环视四周道,“奇怪!我总是在梦里不由自主地到这里来!好像这里与我很渊缘。”
圣尊平静了许多,“是吗!你还梦到过什么?”
“一个女人,大概是我娘。”
圣尊的表情很严肃,他的嘴角下垂看上去有些衰老,更像是要发怒。“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在梦里经常死掉。但是,醒来,我依然是我。”
圣尊倒了一杯茶,并将茶移到水龙吟面前,“喝吧。你喜欢这个梦吗?”
水龙吟接过茶,“不知道!我不能控制梦境!做什么梦我管不了。”
“为什么不喝?这是仙茶。如果不是这个梦,你根本没有机会喝仙茶。”
水龙吟把茶杯“啪”地扔在地上,“在梦里拿着东西很累。”地下的茶水轰地着火了。
圣尊已经跃起劈手就来抓水龙吟面具,“你是什么鬼?”
水龙吟并不接招,向后轻飘飘退着,飘出窗外。
圣尊疾步近到水龙吟面前要扯住他,水龙吟褪下外衫,并将外衫暗暗用火燃了,外衫在圣尊手里由小团红光一晃眼的功夫,变成细灰转成飞沫散去。
圣尊追出小院,唤出急行令,原本无事待命的神兵天将从四面八方涌来,圣尊指着水龙吟,“灭。”
越玖天听到宫内如悲风吟啸的急行令,即刻辩方向赶来接应。水龙吟化出龙火阵挡住追兵,火形如龙腾跃,一条条巨大飞舞盘旋,后面神兵天将与龙火斗成几团,一时间火光映射夜空。趁着光亮刺眼,真假难辨之时,越玖天说,“你摘了面具走,我戴着面具引开他们。”
水龙吟说,“别瞎闹。我不让你这么玩。你回去,我自有办法。”
穿过龙火阵过来的兵将大大减少,水龙吟说,“我们再跑一阵,幻出水龙阵,跟过来的兵将就更少了。”
越玖天点头,“好!前面隔天河就可以施法。”
水龙吟一听,呵呵!故地重游啊!
往隔天河边跑着,越玖天对水龙吟说,“你不觉得奇怪?”
“怪在哪?”
“按理,包围不是抓捕的最好方法吗?为什么他们只从三个方向赶我们,留下一个方向任我们逃?”
水龙吟点头,这丫头果然细心。“那只有将计就计。”
越玖天说,“运水吗?”
“运!”
两位神动风卷水,挥成丈高大浪,如狮虎怒吼,又像恶狼后有追赶,而拼命朝前腾空似要跃过裂谷大口一样,以不可逆转的力量,向神兵天将推过去。
神兵天将被卷得东倒西歪,纷纷往隔天河里坠落。有的连忙定神运诀,静风止浪。
水龙吟收了法力,将越玖天一推,“你先回去。”
越玖天还在运法挥水,一不留神被水龙吟推开,滚落隔天河。哎呀!你这死公鸡!暗算到我头上。你这是什么变态心疼法?
落入隔天河的神仙都是立刻重新跃出河中,只有越玖天一个在河里按水龙吟教过的方向,往凡界去了。
水龙吟见西北方缺口,就往那边跑。
后面追来的眼看更少。水龙吟低头见下面山外山,峰连峰,坐坐千仞万丈,似乎立在峰顶就能触手及云。再回望追来的神兵天将三三俩俩,水龙吟一笑,闪入山中密林倏忽不见。
在密林枝间远观,乌云消散夜空放睛,再也没谁追来。
水龙吟跃到地面,啊!这山谷幽静清风凉露,空气真是令本神仙舒爽呢。
树枝间偶有乳鸦清啼,远处又间而几声狼嚎。水龙吟伸手拨了几下,很好。不由运起“风弦幽”弹起曲儿。
不一会儿,鸟静狼悄,只有远处山涧水流琮琮和松风伴吟。弹着,一丝丝香气竟然缭绕而来。
这香似乎是山间本来就有的万树百花齐馥,这会儿因为静了心,所以,又能从百馥中分出丝丝缕缕有别与凡间花卉的异香。不过,这香不浓不烈不妖不冶,甚至有雪的清冽。
水龙吟闭着眼睛,边走边拨着“风弦幽”,按着香气的带领,却突然嗅不到任何香气时,水龙吟睁开眼睛,眼前一条碧溪,溪上一坐拱形小石桥,溪边一处碧竹为墙的院子,院子里是碧竹建成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