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兰说,“赶时辰,你到马车里吹吧。”
快到宫外时,马车稍停了会儿,匡兰下去就没有上来。越清音下车,与其余三个丫鬟,刚好四个人进门,验了身份,停下等了会儿,越清音与另外一个丫鬟由宫里人领着,随在夫人身后继续向里走。
反正进来出不去,越清音并不用心记路。
从前在蜀国皇宫里呆着,并不多走动。只是老实按宫里规矩行事。蜀国皇帝偏安一隅的皇宫,可能没有这里大。越清音等待之余,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宫的红顶粉墙,在蓝天下显得端庄凝重大气好看。
啊!没想到会命丧异地皇宫,终于还是连个掩埋的亲人都没有等到。
越清音的眼圈一红。一个年轻的宦官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随前行的人一路安静地走到一处园子。
越清音和丫鬟被止住,并告知在此等候就是了。
越清音和丫鬟互不言语。约摸半柱香时辰,匡兰和另外一个宫女过来,带走了越清音。
半路上,宫女将手里托着的茶盘递给了越清音,对匡兰点点头,转身极快地走了。
越清音看见前面就是间院子,低头看了看茶杯,又看匡兰,匡兰点点头。
越清音说,“你给我的药,我带着呢。小刀也带着呢。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自行了断,不会暴露你。谢谢你带我进来。”
匡兰说,“你小心。”
徐慧妃正在铜镜前仔细看脸。皇帝去打仗,徐慧妃并不关心战况。徐慧妃知道,不管外面怎么打,就算皇上换了,皇帝给别人了,妃子总是被皇帝一并接收了。所以,如果孟皇帝如果不死,自己还进不了宫,当不了这个宠妃,不可能继续享受宫廷富贵生活。
对徐慧妃来说,最关心的是如何容貌不老,宠爱不衰。
“娘娘,您的玉颜红粉汤。”
徐慧妃懒洋洋走到案几前,拿起汤匙喝着。
“红芙,把灯点上呀!你没看天都快黑了。”
“我不是红芙,现在点灯尚早,娘娘。”
“那你是谁?”
越清音点了灯举到徐慧妃面前,“娘娘一直过得不错吧。”
慧妃有些愣,然后突然把汤匙一扔,“啊,你是谁。”
“我是常美人。”
“来人!来人!”
越清音抽出匕首,“您不用叫了,门外的人都被叫走了。”
“你不是死了吗?”
“是呀!今天你也要死了,我来接你走。”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好一个无冤无仇,好一个妾在深宫哪得知。好一种做着坏事装着无辜的可爱!在蜀国皇上第一你称第二!蜀国哪一件事你不知?”
“蜀军前线的事,我的确不知道!那班臣子封锁消息,皇宫里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是臣子封锁消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该知道就算持家过日子,妻子也要尽责任,皇上为你奢侈淫靡,败光祖宗基业!你只管放荡享受,就没有一句规劝良言!”
慧妃突然不舒服,扶着案几反抗常美人的数落:“后妃不得参政!”
“好一句不得参政!皇上败了,自然有别的皇上来纳你们这些妃子对不对!毒死了皇上,做皇宫里的贵妃比做一个降臣的妻子要风光无限对不对!”
“你胡说你胡说!根本不是我毒死的皇上。”
“我胡说!就算不是你毒死的皇上,也是你故意害皇上!让你劝降蜀皇!你却故意激他拼死去打!这才让宋皇起了杀蜀皇的心!因为,无能的人可以苟活!而蜀国皇上也曾经大有作为!他活着,卷土重来怎么办?是你,提醒了宋帝:蜀国皇帝只有死,才能让宋皇安心!”
“你胡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徐慧妃肚子非常痛!她扑向常美人要推开她向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