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宫丞和白秦苍走了之后,白晚舟在家无所事事,便和林若兮一起弄了个柴火盆子烤红薯吃。
这些日子白晚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毕竟,晋文帝的禁足令还没有明确的解除,她不愿意落人话柄,回头被人拿来掣肘南宫丞。
正巧也没什么事需要出门,干脆心安理得在家当起了咸鱼。
正感慨养胎的日子就是这么无聊,丁香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十月的天儿,她跑的刘海都湿了,一张小脸急得皱巴巴的。
白晚舟连忙招呼道,“干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赶紧坐下喝杯茶,烤红薯吃吗?”
丁香连连摇头,“老师不好了,您快去医馆瞧一瞧!”
“出什么事了?”
白晚舟立即站了起来。
医馆可是她的心血,她还准备等孩子生了,将医馆扩大,再招些学生,好生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拓展一下西医事业,让东秦人民感受一下医学进步带来的幸福感。
“是有人来踢馆吗?”
白晚舟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毕竟之前发生过。
丁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是不是,是来了个难产的产妇,眼看着快不行了,徒弟实在没办法,只好回来找您。”
听丁香这么一说,白晚舟反而有些高兴,自打她爹出事之后,她一直浑浑噩噩的,对任何事都不太提得起兴趣,医馆里的工作也是一样,这些日子能朝九晚五的去坐班,也是给自己这个师父面子。
白晚舟知道,她现在连疑难杂症的病人都不接待,只是看看头疼脑热,混一天是一天的。
今儿能为个难产的孕妇急成这样,说明她渐渐的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了,开始对外界事物重拾兴趣了。“你先别急,把那产妇的情况跟我说说。”
丁香便滔滔不绝道,“这产妇能有三十多岁了,怀的是头一胎。先前在其他地方看的妇科大夫,都劝她趁早拿掉孩子,毕竟她这年纪都能当奶奶了,生孩子太过危险,说出去既不好听又不好说。但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当然不肯,就这么怀到了临产,前两天有发动的迹象,结果家人帮她去请稳婆的时候,一听说她的情况,都怕出事砸了招牌,就没一个人愿意去的。这妇人也是个倔的,心想离了这些个稳婆还能就生不下孩子了?家里也有不少生产过的仆妇帮忙,便硬生生在家熬了整整两宿,谁知红也见了,羊水也破了,孩子是弄死不出来,这产妇也熬的精疲力尽油尽灯枯,现在是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家人害怕,弄了辆马车给她拖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机缘巧合的进了咱们医馆。我按照爹以前教的手法,给她摸了胎位,好家伙,孩子是屁股朝下的,而且这产妇怀胎的时候,也挺会心疼自己,吃的膀大腰圆,胎儿是个超大儿,这怎么可能生得出来?再拖下去,恐怕就要一尸两命了!我想来想去,眼下恐怕只有老师您当初替文王妃接生时候用的那个方法才能救她,便跑回来喊您了。”
三十多岁在古代确实是老妇人的年纪了,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花一样的年华啊!四十多五十多都有生娃的,这年纪生头胎不要太普遍,怎么就又不好看又不好说了?
白晚舟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把这个封建社会的落后与愚昧。
“楠儿,让阿大快去安排马车!”
见老师肯出马,丁香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这产妇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林若兮最是个爱凑热闹的,索性在家闲着无事,便闹着道,“我也去我也去。”
白晚舟白他一眼,“你去能做什么?别捣乱了。”
林若兮不以为意,“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丁香都能拜你为师,干脆我也拜你为师算了,我这男人也钓不到手,天天在家闲的快长毛,还不如跟你学门手艺,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救人性命呢,那是多么功德无量的事啊!”
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冠冕堂皇,白晚舟还真找不到理由拒绝她,只得道,“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手术房你不能进,回头帮我们守着馆子就成。”
三个女人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到医馆时,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