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微微侧身虚受了莫咏娴的礼,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你表哥昨晚一直在提你。”
莫咏娴神色微不可见的一顿,她收敛得很快,“他肯定与王妃娘娘说了许多我年少时的糗事。”
白晚舟笑得很慈祥,带着长嫂的派头,“哪有,他一直说你好。”
莫咏娴眼底就藏不住笑意了,“是吗?”
她和白晚舟面对面站着,这话却是在问南宫丞。
南宫丞笑道,“在你心里我就这样坏?”
莫咏娴笑着又拿出一份礼盒,“听闻表嫂有孕在身,算着该在冬日生产,我给孩子做了两件小披风,表嫂不要嫌弃。”
南宫离抢过去,赞道,“好漂亮的绣工!娴表姐,你的手到底是怎么生的,就没有你做不好的东西!母后也惦记着你窨的木樨茶呢!”
莫咏娴笑容不断,“知道小姨爱喝,去年就窨了两罐,等会儿你帮我带进宫去转交给小姨。”
“转什么交啊!母后念了你一晚上,恨不得把我扔了,把你接进宫做她女儿,你等会就跟我进宫去!”
莫咏娴就扭头看向莫夫人,莫夫人笑道,“如此,你和公主先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也无妨,你父亲也要去面圣,我就先去宅子带下人收拾,过两日再去宫里觐见娘娘。”
南宫丞笑道,“如此安排甚好。”
“娴表姐,你别坐轿子了,慢死了,上我们的马车,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南宫离高兴坏了,拉着莫咏娴就往马车上。
莫咏娴跟着她娉婷而行,娟娟笑道,“我们一路过来都是马车,也就是昨晚歇在京外的驿站,母亲说今早入京,好歹坐一下轿子,显得斯文些。”说着,压低声音,“像不像乡下人?”
南宫离哈哈大笑,“姨母怎么这么好笑。”
南宫丞抵了抵白晚舟的胳膊,“你跟她们一起呀。”
白晚舟微微噘嘴撒娇,“不嘛,她们姐妹好多离愁别绪要倾诉,我坐进去像个灯泡,你陪我坐一辆。”
南宫丞低声为难道,“我要在前头骑马带路,跟你挤在马车上像什么样。”
白晚舟就一副泪盈于睫哭唧唧的模样儿,“那你骑马,我一个人坐轿子。”
南宫丞从未见过白晚舟这样撒娇使小性儿,有些无奈,又莫名觉得可爱难得,把她送到轿边,跺跺脚咬牙道,“算了,跟你一起坐马车好了。”
白晚舟立马露出笑容,“相公,你真好。”
听到这一句,南宫丞骨头酥了,就是把命交给她也是愿意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儿,就会让你相公出丑,明儿莫家一家都会说我被媳妇儿拴在裤腰带上了,信不信?”
“怎么,你还不乐意被我栓?”
“乐意,乐意!”
两人刚携手走到马车边,莫咏娴撩开帘子喊道,“王妃娘娘,您不跟我们一起吗?”
白晚舟回眸一笑,“不了,我跟你表哥一起。”
莫咏娴眼底蒙了一层淡雾,南宫离把她拖进来,“你别管他俩,可腻歪着呢,咱们说话。”
莫咏娴笑容有些僵硬,“是不是咱们刚才忽略了嫂子,她生气了?”
南宫离笑道,“哪里啊,七嫂不是这样的人,她大方着呢。”
“哦。”莫咏娴眼角余光扫出去,只见南宫丞拦腰把白晚舟抱起,轻轻放到车上,自己才跳上去,嘴角微微抽动。
再说南宫丞一到车上,就察觉到白晚舟已经换了一副脸。
她方才多娇多软啊,这会儿脸挂得比驴还长,判若两人。
南宫丞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丫这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白晚舟不理他。
意识到事态严重,南宫丞膝盖不自禁就软了,“别吓我好不好,我哪儿做得不好你要说啊,说出来我才有改进的机会。”
白晚舟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