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暨,你的胆子现在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妄议皇上。”上官尚傲斜睨了一眼李暨。
“嘿嘿嘿,这不是没有旁人吗,有的话属下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上官尚傲嗤笑一声,转开了方才话题,“母妃昨天让我纳了秋珮。”
“什么?!”李暨震惊成了斗鸡眼,“贵妃娘娘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本王怎么知道?也许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也说不定。”上官尚傲说的云淡风轻。
但是李暨却知道,上官尚傲的内心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否则昨晚出了宫他便不会露出那样疲惫的神色了。
大概也正是如此,今天在遇到那个丫鬟之后,上官尚傲才会如此残忍的将她乱棍打死来杀鸡儆猴。
不过李暨并没有为那个丫鬟求情的想法。
上官尚傲是他的主子,他一个做属下的,又怎么能妨碍主子的主意?
况且他也不是怎么喜欢那些不想着脱离奴籍只想着做妾的女子,照他来看,那个丫鬟是死有余辜。
只不过……
“主子,属下觉得这事儿,应当不是秋珮去找贵妃娘娘说的。”相处这么久,他完全没看出来秋珮对上官尚傲有意思。
对于李暨的话,上官尚傲也点了点头,“不是她。”秋珮是从他还未出宫便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这么几年下来,足够他摸透秋珮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秋珮对他,只有忠诚,没有爱慕。
这其中也许有秋珮更理智的原因,她现在虽然是个奴才,但她很受上官尚傲的信任,她这样在上官尚傲身边做下去,即便是一生不得脱离奴籍,但她的地位也不会低。
但她若是一时迷糊起了歪心思想要做上官尚傲的女人,先不说上官尚傲是否会纳了她,即便是她得偿所愿了,但一个在后院依靠男人的恩宠过日子的女人,一旦没有了恩宠,那她便会过得还不如个奴才。
也正是因此,秋珮才能恪守本心,她还会劝一劝要做这锦王府后院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
假使秋容真的成功了,她的名头说得再好听,即便是再得宠,但妾,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罢了。
只是秋容是死了心要爬床,而她与秋容的关系又实在是不怎么好,劝了几次不听,她也没有再去劝的想法,明明是做好事,何必还要招一个不分好歹的人的怨恨呢?
有时秋珮甚至也会想,想要看到秋容惹怒了上官尚傲之后被狠狠责罚一顿然后赶出王府的情景,她纵然比较理智,但并不意味着她能包容秋容针对自己的行为,她不是个烂好人。
秋珮与秋容都是跟在上官尚傲身边好几年的人,上官尚傲能看透秋珮的为人,自然也能看透秋容的为人如何,而这也正是他待秋容不如秋珮信任的原因。
因而,方才李暨说了这件事不是秋珮在静贵妃面前搬弄口舌,上官尚傲是相信的,但若说那个人是秋容,他也是不信的。
秋容虽然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但静贵妃并不怎么喜欢秋容。
秋容也没有做过什么,甚至还很讨好静贵妃,然而静贵妃虽然单纯但却也没有被秋容拿捏住,因而现在秋容想进宫见静贵妃,是十分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当然,如果真的是秋容,那静贵妃为何要对他说秋珮的名字,而不是秋容呢?
不是他府里的人,那十有八九就是宫里的妃嫔了。
静贵妃位分高,又受宠,以前的时候没少有宫妃打着去拜见静贵妃的名头去静渊宫,指望着希望能与景文帝偶遇,并让自己也能分一份恩宠,只是景文帝对这样的妃嫔并没有什么意思,后来去静渊宫的妃嫔渐渐就少了。
——没有人在自己无宠的情况下,还能眼睁睁地含笑看着别的女人是怎么和景文帝恩爱的。
不过近些年来静贵妃宫里的人又比之前多了些,特别是在上官尚傲出宫立府以后。
他是最受景文帝疼宠的皇子,日后也有着成为皇帝的可能,现在抓住时机能让自己母家的姑娘成为未来的锦王妃,即使自己做不了受宠的妃嫔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尚傲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随后稍纵即逝。
管他是什么人到了静贵妃面前,想做他的主?呵。
“主子,您今天还去相府看苏小姐吗?”李暨咽下嘴里的包子,问上官尚傲。
被李暨这么一问,上官尚傲才发现,趁着自己出神的这一会儿功夫,包子已经被李暨吃得还剩两个。
见他的视线落在包子上,李暨有些小小的尴尬,“那啥,我觉得多了会剩下,俩也够主子您吃的,就给您留了俩。”
上官尚傲又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再和李暨呛下去,他回复李暨方才的问话道:“想去,但是马上便过年了,相府想来也很忙,本王便不过去了,待过完年,本王再去相府。”
“哦,好吧。”李暨说着,开始端起碗往嘴里扒粥。
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上官尚傲不去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