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刺眼的阳光下，一架巨大恢弘的直升机划过天际，直奔帝都某医院。
老太太被安排在高级病房里，经过一番全面治疗，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林医生说接下来两天是关键，也就是说还不能确保老太太能不能醒过来。
凌司辰，一直守在床前。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但老太太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倒是不停梦呓着，喊他爷爷的名字，喊他父亲的名字，还有他的名字。
她在跟他说对不起，叫他赶紧和顾书瑶离婚，免得受到伤害。
然后，她还跟爷爷说对不起，还跟他的父亲说对不起。
默默看着她神色极度痛苦的模样，凌司辰心中那些恨意和怒意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她终究是他的亲奶奶，最疼爱他的人，又怎么真的断绝得了关系。
他真不该，一时意气说出那些话，那些差点把她推进地狱深渊的话！
所以，应该他跟她道歉，跟她说对不起的。
“阿辰，你去休息好不好，你这样不休不眠下去身体会垮的。你要是也晕倒了，凌奶奶醒来反而会担心你呢。”邱思婕看着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执意支撑的他，简直心如刀割。
这些天他一直在高压之下，纵是铁人也受不住了，他是要陪她过一辈子的人，她可不想他出什么事。
凌司辰淡淡地看了她两眼，沉默不语。
原本他不打算让她跟过来的，但她说什么不放心奶奶，不放心他，一定要来，还直接冲上直升机，他无奈之下便也懒得阻挠了。
“林医生不是说奶奶没那么快醒吗，要不你就去睡两个小时，我准时叫你，好不好？阿辰，我求求你了，你快去休息一下。”邱思婕继续央求道。
凌司辰继续看了看她，又看看老太太，便也站起身来，但并没有去睡，而是到电脑前看起文件。
稍后，洪亮来了。
这两天洪亮都是公司医院两头跑，需要凌司辰签名的文件，统一拿过来给凌司辰处理。
看着神色有些异样的洪亮，凌司辰当即问，“怎么了？”
洪亮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凌司辰剑眉微蹙，沉声道，“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浪费时间。”
洪亮继续犹豫片刻，便也汇报出来，“您当初给小顾的10%股份，现在被转到了乔副总的名下。”
乔副总，说的是乔振林！
凌司辰的脸，瞬即一僵，锐利的黑眸直盯着洪亮。
洪亮咽了咽口水，再道，“我原本以为是传闻，直到我去会议室，发现平时和乔副总关系要好的几个股东在里面讨论，他们还说……说您最近丑闻缠身，公司股价连续下跌，不如趁机换人，让乔副总顶替您的位置，他们还准备明天就找凌老太太请示这件事。”
咔擦——
握在凌司辰手中的钢笔，被硬生生地折成两半。
洪亮额头和手心都冒出细汗来，心情忐忑地看着凌司辰。
凌司辰薄唇紧抿，一个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