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里面倒是有种古色古香的民风,缭绕在柳家沟的村子里。
不管三五岁的小孩童,还是七八岁的少年郎,都三三两两的在各个角落玩耍,而一群衣着朴素的村民们,却也是围坐在村口的石台旁边,熙熙攘攘地聊着家长里短。
见到我和师傅走上前,村民们缓缓停了下来,面露狐疑地盯着我们。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穿着破破烂烂,又那么古怪,他们是干什么的?”
“谁能知道啊?最近咱们村子总是会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人,不过看他们的打扮,又不像是讨饭的……”
“哎?老人家,我们这个村子不能进山,村东头没路,你们若是想进山,绕过前面的小石桥,向北拐,过了小清河就能上九龙山了。”其中一个二十郎当的小伙子,略带几分恭敬之意的上前向老孙头说道。
“呵呵!”老孙头微笑着捋了捋胡须,上前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并说道:“小伙子,我们不进山。”
“老人家,你们不进山呐?”那小伙子错愕地看了看一旁的村民,村民们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紧接着,小伙子又问道:“那老人家,你们难道是来我们柳家沟走亲的?”
“走亲?”我愣了愣,听话意,走亲应该像是去亲戚家做客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哈哈哈!小伙子,真让你说着了,我们师徒两个,还真是来走亲戚的,只是多少年没走动了,恐怕亲戚也不认识喽!”老孙头哈哈笑道,并取下酒葫芦灌了两口。
“老哥你说笑了,既然是亲戚,哪里有不认之理啊?”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微笑着接着话茬子。
“是啊是啊!”
青年小伙子爽朗地笑道:“咱们这里穷,不过民风好,亲戚多,但都是穷亲戚,哈哈哈!”
“哈哈哈……”
被小伙子一逗,我和老孙头也都跟着大伙儿哄堂大笑起来,如此这般,村民们对我们也都不认生了,一个个围着师傅问长问短,家住哪里,和这柳家沟哪一家哪一户是亲戚,还说要帮忙去通知,更有的热心肠的村民,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午饭。
一番熟络下来,确是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山里穷,但人心不穷。
“我们……”师傅突然向我使了个眼色,并低声问道:“那户人家叫什么来着?”
“哦!柳喜,我和师傅来此,是想去你们村子的柳喜家里。”说着,我微笑着向村民们点头。
“嗡!”
“……”
突然!在听到我说出“柳喜”这个名字时,周围的村民们竟是像中了魔咒似的,一哄而散。
仅有一个老头儿和几个青年小伙子,一脸冷漠地看着我们,刚才的欢声笑语,竟一下子消失无踪,好像我和师傅又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路人。
“怎么?柳喜蹲‘八锦楼子’了?!”老孙头的火爆脾气顿时升腾,一跃而起,大大咧咧地嚷道。
不过,对于师傅所说的那什么“八锦楼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直到他和我解释,我方才明白,原来这也是河南的方言,意思是蹲大狱。
其实所谓的“八锦楼子”也并没有这个词汇,只是当地的一种方言,或许是八面不透风的小黑屋。
地方上的风俗,一般避谈蹲大狱的人,一则是犯事人是自己的村民而出于尊重,二则是怕将自己卷进是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