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市某处,灯红酒绿的街道中,一座高级酒吧中,此时酒吧老板的办公室内聚集了十来个人。有的站着,有的靠着墙,有的不正经的倚在沙发中。各式各样的人,却凑在一起,不安分的人现在都显得安静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坐在办公桌子后面的那个人很生气,他很生气,在做的每一个虽然看似每一个好人,放出去都是横着在街道上走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但也不全是不敢发出的声音,有一个人就偏偏发出了声音,而且声音显的颤抖。因为他犯了错,做错了事,他不敢断定,这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不会不会突然打断他的腿,或者要了他几根手指。
又或者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个平海市的某处,或者明天他的尸体就会在哪个水库上飘起。
他再也承受不住,眼前的巨大压力,巍巍如山,让他喘不过气。
“门,门主,此事若不是警方介入,我断然不会失手。”
办公桌上的人,双手交叉放在脸之前,让底下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无法揣摩他的意图,这是他刚出道的时候一个黑道上的前辈交给他的。
那个前辈也算是带他出道的人吧,说来也有点恩情,不过这么多年,他早给忘了,自从去了黑道,他便不懂什么是恩,逢佛杀佛,逢鬼杀鬼。他对那些混着黑道还假装道义的人嗤之以鼻,自己坐上如今的位置,全凭靠自己的狠。
如今虽然以他在外的凶名,根本不需要做出这样的掩饰,不过多年的习惯了,他也不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眼前有个大事正等着他解决,这一刀门的安危,和前程,就在这一夜,有人来挡了他的财路,他不介意送这个人一程,而且送到阎王府。
他放下手,对着眼前的人说道,“你可知道,我教给你的任务对于我一刀门的重要性。”
跪在底下的人不敢直视门主,猛的把头往地下一磕,此时生死安危全在一线之间,哪还顾得半点尊严。磕头不过头点地,这一磕,他心中是狠了心,磕的声声作响,磕的头破血流。
“属下知道,一刀门的前程全在这批货上。”地下的人,顾不得从头流下的血,低头不敢抬。
这几磕,看的旁边的人是心惊肉跳,此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终于看了嘴,“听说这次跟咱们交易的是洪门那帮人,这次被警局的人埋伏,想必他们也损失惨重吧。”
地下的人听了这话,心里一松,这个壮汉他知道,名叫罗浩,听说是个退伍军人,以前他满是瞧不起这种人,打着退服军人的旗号,却来混黑道,不过是想仗着名气,让黑道上的人怕他几分,打他之前都要思量几分,这个退伍军人我是不是打的过。
今日竟然听见他为自己辩驳,这话看似不是维护他,但是把注意力引到了洪门那边,门主若是想着洪门这些人来针对一刀门,偏偏又损失惨重,比一刀门还惨,自己多少也能减轻几分罪责,他没想到这个壮汉心思竟是如此细腻,心下之前的不好成见全变成了感激和警惕。
警惕和感激全来自一处,现在门主正是气头之上,说不准便要谁的性命,此时人人自危,那个还敢管得此事,而此人,却偏偏要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是何意思。
但是,他警惕归警惕,却是不敢放弃这次的机会,“门主,这次实在出乎意料,我趁沈洪准备不及,才动手的,哪知道,沈洪却埋伏了人,若不是身上穿了门主给的防弹衣,怕是我也回不来了。”
办公桌上的那人默不作声,却是站起身来,这个动作,让他心惊肉跳,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