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不再言语,他也乐得清静,放慢速度开了几公里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把握不住速度了。
指针还在上升,雨蝶看看前面的路,直而宽,也不见前方有车过来,加上有点儿生气,提醒的话也懒得说了,气呼呼地鼓了鼓腮。
成曦在后视镜里看着笑了。“怎么,生气了?”
雨蝶不理他。
“真生气了?”这会儿倒是好脾气地继续问着。
雨蝶没好气地回答:“没有。”
“还说没有?这会儿都不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我只是叫你不要反复地跟我说‘慢点儿、慢点儿’。别说之哥睡着了,就算他醒着,话也不多,你再不说说话,我怕我也会睡着的。”
“没话说。”
“讲讲你的事啊!你到公司快一年了,我只知道你有个女儿有个干妈,从没听你提过你女儿的父亲,还有你自己的父母亲人。说来听听吧!”
“没什么好说的,都成历史了。”
“那就当给我上上历史课。”
“我的历史从没及格过,因为我不喜欢过去了的东西。”
成曦也真够厉害,喝多了酒还能从她的语气听出淡淡的哀愁,岔开了话题:“想不想知道那块地的情况?”
雨蝶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他会突然提起公事的原因,为他的心细、理解产生几丝感激。“房地产我还没有接触过呢,什么都不懂,当然想知道了。”
于是,成曦开始给她讲那块地的情况,接着讲出让这块地的公司的情况,再下来就讲到了房地产开发的事儿。
但速度一直没有降下来。
前面是上坡急弯,成曦按了声喇叭,把车压着双黄线开去,刚拐过,就看到迎面一辆大货车冲了过来,他急扭方向盘,无奈,还是没能躲开,雨蝶只听到自己的一声惊叫,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什么影像也没有了。
当雨蝶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以为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想起身打开床头的灯,却发现脚沉重得不能移动分毫,身上还有明显的疼痛。我这是怎么了,灯呢?怎么床头的灯也不见了?猛然想起之前好像出了点儿什么事,是……是……车祸?!
当这两个字跳入脑海,雨蝶一动不动地静止了,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那触目惊心的场面:一辆大货车撞上了成曦开的V8牛头的左侧,将车在原地旋了半转,然后又撞上了什么,声音很大,眼前曾有什么颜色闪过?白的、黑的,好像还有红的。
那些颜色属于谁?雨蝶不敢再继续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