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进来了,抓过余兰手里的所有,把结婚证书和户口本夹在腋下,把两页纸抖开了。
阿朵钦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娘家人会住在家里,在她出现的时候,着实大吃了一惊。正要开口,却看清是脾气最火爆的大嫂,又立即闭嘴了。这个大嫂,性子直、没有心机,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是,在她即将发火和发火过程中,谁都别插言,否则,管你有理无理,她肯定跟你没完。
但她还是有点儿怕阿朵钦,骂得再厉害,也是冲着余兰。
如果以往,他是不容许谁骂余兰的,可今天,他觉得就该有人骂醒她,哪有她那么傻的女人?就算你笃定我不会不管你今后的生活,但这是离婚,离了,我不管你,法律也不可能判我必须养你,你不趁这个时候主张自己的权利不说,连自己应得的都不要。如果不是大嫂闯了进来,我都要骂你了。
果然,大嫂看完那纸离婚协议,一把撕掉,向她脸上砸去,声音都因气愤抖了起来:“余兰,你哥跟我说你会成全他们,我还不相信,原来,真有你这么蠢的女人。难怪你哥要我守着你。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你就把你的钱全部送给他,让他去养女人?”
“大嫂,这事你就别管了。”余兰还是那温柔的细声细气,听不出她在这件差不多的女人都不能忍受的事上的喜怒哀乐。
“别管?”大嫂弯腰下去,把撕了的离婚协议又捡起来,一把纸片片,胡乱塞进衣服口袋里,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喘息着说:“你让我别管?告诉你,绝不可能!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我要不管,我还对得老爹老娘吗?余家就你一个宝贝女儿,老爹老娘在世时,最喜欢的就是你,死的时候都还跟我们说,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当时还想,你家条件比谁都好,哪需要我们照顾,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你软弱得任人欺负也不会吭声。余兰,现在是有人抢你的男人,你倒大方,把男人送了,还给她办嫁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想老爹老娘死了都跳起来骂你?还是想让我死了都没脸见他们?”
说到最后,她蹲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
“大嫂,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余兰要去扶她劝她,阿朵钦连带她的话和动作一并制止了。他自己走过去,扶起她,只跟她说了一句“大嫂,余兰写的协议,我不会签的。”,就让她戏剧性的止住了哭声。
“你不会和余兰离婚?那就好说了。”她的想法与她五大三粗的形象一样,大条得很,对任何话,都从最简单的层面去理解,从不去怀疑别人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也不会深想话里隐含的其他意思有没有。现在听到阿朵钦说他不会签离婚协议书,立马认定,不签离婚协议书就是不离婚,根本不会去想事情似乎已发展到要以离婚收场的地步,为什么他又说不会签离婚协议。她只为他的这句话高兴,也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接着说:“妹夫你也是的。没想离婚,搞那些事出来干什么,你都没有给我妹那样大场面的婚礼。那个女人的事,妹妹也给我说了,不是坏女人。这男人,也没几个愿意只守着一个女人。你要那个女人,你就悄悄的养起来。妹妹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搞那么大的婚礼,还放到网上。妹妹能忍,我们当哥嫂的,也不可能不为妹妹出头。行了,你们不离,这事就算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只要妹夫你以后再别搞这些事。”
被她一顿自我说辞,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说离吧,她肯定又要开始吵闹,说不离,又不是两人的真实意愿。干脆什么都不说。
她把从余兰手里拿过的证件连同撕了的协议还给了她。“这些用不上了,拿去放好。看你们哪天又闹时,拿出来看看,想想,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用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没有上,就继续不用了。”然后就拨通了她老公的电话,大大咧咧的说:“妹妹他们不离了,没有事了。”
“……”
“两口子哪有不吵点儿闹点儿的,我俩还经常打架,经常喊着要离,到现在都没有离,就你两兄弟想得复杂,只是吹了点儿风,你们就打雷下雨了。”
“……”
“开始是要离,把去离婚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
“那不是气头上嘛!我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想过来了,不离了。”
“……”
“他们又不离,我当然还给妹妹了。”
“……”
“拿过来等你来,你要那些做啥?”
“……”
“哦,我拿就是了。”
挂了电话,从余兰手里又拿过证件,解释着:“是你哥让我拿着等他,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马上就来,来了你们问他。”
看来,这件事不可能由两人解决,有了她两个哥哥的介入,不定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老阿,你公司不是有事吗?你先去公司把事情处理了再回来。”
他哪有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可他并没有顺她的意思离去。只说:“大舅哥要来,我还是等一等。公司的事也不是太急。”
“唉,他又不什么大人物,哪用专门等他。妹夫,你是大忙人,你的事重要些,你先去办你的事。我们反正也没什么事,会等你回来的。”大嫂实在是单纯,对他们的话,根本不疑有他,跟余兰附和着。
“是啊,老阿,公司的事要紧,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