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恢复了安静,阿朵钦和余兰都不想记起之前的一幕,但只要触及那一地狼籍,所有画面、声音全部清晰呈现,两人都感到异常沉重。
余兰默默的起身去收拾,阿朵钦则拿起戒了许久的烟。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以余子松的性格,是能闹多大闹多大。雨蝶那边肯定瞒不过去了,与其让她从其他渠道得知,不如自己跟她说。只是,要怎么说?
看着电话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烟也一支支的由长变短,仍是仰靠在沙发背粗重的叹了口气。
“老阿,让我去给雨蝶妹子说吧!”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闭上了眼,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想。
过了许久,当他再睁眼时,眼里还是缺少焦距。
“老阿……”
他摆了摆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缓缓开口:“余兰,我亏欠你的太多。雨蝶那儿,还是我自己去说。”
“你打算怎么说?”
“我不想隐瞒,也不想说假话。”
“也好。什么时候去?”
“过两天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事的,他们毕竟是我亲哥哥,我不签字,他们也不过吵一吵、闹一闹。”
“余兰,你就按他们的意思,签了吧!”
“你不知道签了的后果?”
“知道。”
“我也知道。我做不出来。”
“他们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换作是我的姐姐妹妹遇到这事,我也会像他们一样。”
“但你不会像他们那样偏激过分。”
“每个人处事的方式怎么会相同?他们是有私心,但多多少少还是想你好。”
“想我好,就不应该*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老阿,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我很怕,我怕明天会有更多的亲戚来*我。你在承市的名气太大了,他们因为与你的有亲戚关系,在人前说话都大声些,这么多年,都养成了习惯,现在我俩要离婚,突然让他们跟你再无关系,就像夺去了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怎么会甘心,他们和我的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他们要让你的钦宇易主。”
“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还要我签下委托书和起诉书?老阿,钦宇是你十几年的心血,就像是你的另一个儿子,对你实在是太重要了。”
“都是身外物。法院判给你,我没怨言。”
“我是管公司的料吗?钦宇交到我手里,不被我搞垮,也会被我那两个哥哥拿去。他们的能力,你还不清楚?最后一样会败了钦宇。那样,有太多的人失业,你忍心吗?那些失业的人还会把怨恨放到你身上,说是你的意气用事造成的,你无辜的背上罪名,不冤吗?”
“那你陪上性命就不冤吗?我就是担心会有更多的人来*你,你又像今天以死威胁。余兰,他们告我重婚,你不签字,他们一样可以去。”
“那他们就去啊!等到开庭时,我去为你作证。”
“你那样会惹众怒的。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把所有人得罪了。”
“我把你告上法院,文文和乔儿会怎么看我?他俩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不论你做什么,他俩都会赞同的。”
“这些事,还是先别让他们知道。”
“他俩可能已经知道了。我打电话看看。”刚拿起电话,又放下了,叹了口气,“还是你打吧!他们肯定还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我把我们的关系和没离婚的原因给他俩说了,他俩都挺理解的,。对了,他们好像见过雨蝶。”
“文文见过。说起来,文文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余兰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性的问:“你是说我们女儿文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