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钦始终没有回她电话。帅妈走了,帅妈请来的保姆也让她打发走了。女儿没在身边、干爹干妈没在身边,阿朵钦也从她的生活中离开了,雨蝶就是个没有感情依靠的孤家寡人,她决定埋头工作,以报答邓总的信任和关爱,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效益,自己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奖金,让家人的生活更加无忧。
她笑了,原来,自己根本不是某些人说的清高、视金钱如粪土,那不过是因为还有不出卖自己的资本。很多时候,同样会觉得钱亲切、有安全感、有满足感,能给自己支撑,能让自己减少后顾之忧。假如,我一无所有,连女儿的基本生活都保证不了,我还能清高吗?那就为了我的清高而努力挣钱吧!
只是,平静的生活、平静的工作,对汤雨蝶来说是奢侈品,。
才不过两三天,就有人抱着一束经常送到她办公室的花来了。雨蝶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不悦的说:“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有人给你们钱,只管拿上,花就不必再送过来,如果真有人问我,我会说收了花的。这是我最后一次说,我不想下次再见到你们送花来。”
“哇,送了一年多的花,每次都被你这样拒绝吗?”
“你新来的?那麻烦你回去后,将我刚才的话再提醒你们老板一遍。好了,带着你的花回去吧!”
忙完手里的工作,扭动头揉着脖子,才发现有人抱着一束花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打瞌睡。
这是谁呀?刚才送花来的?记得让他走了啊,怎么还在这儿?
走过去,耐着性了摇了摇那人,“喂,不是让你把花拿走吗?如果你怕回去交不了差,你出门后随便扔哪垃圾桶也行啊!我还没见过做事像你这么死板的人。”
“你以为我是送花的?”
“你不是送花的,难道是来谈生意的?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说这花那花。”
“我很像送花工吗?太打击我了。”
听过他的话,才细致了打量他。是不像一般花店的送花工。通常,不会有三、四十岁的男性送花工,他的外套,送花工半年的工资也买不起,还有他那握花的手,白嫩而纤细,让作为女人的汤雨蝶都有些惭愧。再看看他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点面熟。他是谁?不知道。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记得我?”
“不好意思,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太好,我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
“我们见过不止一次。”
雨蝶使劲的在脑子里想,确实想不起来,倒是他拿的那束花,挺熟悉的,可是,人家没提花的事,我总不能问他,这一年多送花的神秘人是不是他。只淡淡的问了声:“是吗?”
“第一次见你,我们乘同一班机,从山东过来,你和阿朵钦一道,在机场,他老婆也来了。你和阿朵钦在争执什么。当时我没怎么在意。结果你冲到我车上,说遇到了比要你命还恐怖的事,让我赶快开车,还给我车费,好几百呢,比出租车费高得多。我没要,说换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很爽快的说了,没想到,你给我的是一个开锁匠的号码。”
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听到他说他知道了那是个开锁匠的号码时,忍不住笑了。
“承认有那回事了?”
“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真上的你的车?”
“对救命恩人没一点儿印象?我的长相还是可以看几眼的吧?”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逃命上了。”
“不是吧?我看你不到两分钟就镇静下来了,头脑还转得非常快,给钱的动作麻利,电话号码随口说出。我没想到一个吓得在逃命的女人,会是那样迅捷的反应,所以,当时根本没有怀疑你给我的号码有问题。”
她只记得有那回事,还记得当时很紧张,紧张得事后想不起细节了,现在听他说来,好像又有了点儿印象。“不好意思啊。我经常忘记带钥匙,就把开锁匠的号码记熟了,有时会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你很特别。我就是从那时被你吸引了的。”
“从那时被我吸引?”她觉得很好笑,“我没有那么大吸引力的。”
“没那么大吸引力,我会给你送一年多的花?”
有了之前的猜测,雨蝶已不再惊讶,淡定的说:“原来送花的神秘人就是你,你不是从不露面的吗?怎么今天亲自出现了?”
“我以为神秘的送花,你会好奇的到处打听我。会对我印象深刻。”
“没想到结果让你失望了?我一直以为是阿朵钦送的,难怪怎么问他都不承认。”
那人苦笑了一下,“我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真是失策。”
“以后别送了,挺浪费的。”
“所以,我送你这个。”他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汤雨蝶连手都没伸,直接就说:“不用打开,我不会要。”
“看都不看一眼,就拒绝了,你太伤我心了。”
“你救了我,应该是我送你礼物,你搞反了。我不好意思的。”
“那你就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面子上,收下吧!”
“说了不会收就不会收。”
他已经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闪耀的钻戒。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但雨蝶就是等他亲口说出来。
“喜欢吗?”
“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钻石的女人。”
“所以,你不要把我当女人。”
“我做不到。我从见到你时,就认定,你是最完美的女人。我要娶你。”
雨蝶的话,不再婉转,“那天在机场,我说得可能夸张了点儿。你是认识阿朵钦的,你不会不知道,我与他在一起很久了。所以,那天我不是逃命,只是生气,要暂时的离开他。刚巧遇到正要开车的你,就请你帮了我一个忙。这个忙,我支付你等价的钱。”
“我的钱,不比阿朵钦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