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雨蝶在新年后第一天上班的心情,就像玩滑滑梯。爬到了顶,站到了高处,还没有来得及欣赏风景,就呼的一下,从顶滑到了底。
真是杀了邹长林的心都有。
“雨蝶,事情忙完了没?我过来接你。”
阿朵钦的电话打来,她来发现天色已晚,看看时间,竟然在窗台上坐了近四个小时。
这四个小时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无数次的问自己,邹长林到底要做什么。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始终都没能得出答案。
得找人打听打听这人的底细。
看看旁边正开车的阿朵钦,她想开口问。问,就得说原因,她不想说谎,但实话实说又担心会分散了他应对官司的精力。
还是别影响他了。相信自己有能解决的,不就一个邹长林,他又不比我多个脑袋多只手。
想到此,她又有了雄心斗志。
“第一天上班很累吧?看你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给了她他认为的足够安静时间后,阿朵钦才从言语上表示关心之意。
“不累,是中午喝了点儿酒,有点儿晕。”
早就猜到有这原因了,取笑她:“很久没喝了,谗酒?”
“以为像你一样,今天戒酒明天开戒?”白了他一眼,仰靠着懒懒的说:“我也不想喝啊,是上午把合同签了,中午的庆贺宴,我能不喝吗?”
“这么快就签了?你不是说对方死咬着5%不松口吗?你让步了?”
“我能让步吗?这步一让,其他家的也跟着来,都提5%,公司一年得少多少纯利润呐?要不是看到他们有几个老专家,年前就不跟他们谈了。”
阿朵钦不太相信的问:“这么说是他们松口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们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合同没问题吧?”
“没有。合同是我年前拟好让韦大律师看过的,你不也看了,都说没问题。”
“哦!”他放下心来,“是那合同就没问题。”
合同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合作的人啊!但这话不能说。只能随着他的话说:“当然了,有你看着嘛!”
“知道老公的好了吧?来,再让你感动一下,我抱你回去。”
“不用,我没事。”
“我想抱你、想让你感动,不行吗?”
“行,只是,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别人会笑话的。回家再抱吧!”
“不让我抱,我不回家。”阿朵钦还真像小孩子耍赖似的坐回车里。
汤雨蝶好笑的妥协:“怕了你了。几十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抱吧、抱吧!”
有了结婚证还是好呀,抱的感觉都不一样。
一道光在雨蝶眼里闪过,无疑有他,对着路灯笑了。路灯的光虽不及太阳光的明亮,但她也强烈的感觉到曾经卑微的情人心理已被光驱散了,此时的幸福如同沐浴在阳光中。好想天上那轮月亮即刻变成太阳,那样,就可以在明媚的阳光下晒幸福晒甜蜜了。
“阿钦,明天,在太阳最明亮的时候,你再抱我,好不好?
“好,明天我抱你上班,再抱你下班,然后抱着你逛商场去。”
“不用不用,那太夸张了。”
“抱自己的老婆,哪里夸张了。”
“没几个人知道我们是合法夫妻。别人会说,看,这两人肯定是偷情的,急得在大庭广众下都不避讳一下。”
“嘴长别人身上,你管不了,随他们说去。”
夜深了,汤雨蝶连哄带骗的把阿朵钦支到床上去后,独自站到露台外,让寒冷的风带给她清醒的头脑。
要想的事情太多了。
阿朵钦的官司,是不是如他所说,只是等时间到了出庭,走走过场?
戚立辉被得罪了,会不会在官司的事上从中作梗?会不会为难旭矿?
邹长林那小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还有放录像到网上又删掉的人,是谁,他又是什么居心?
汤雨蝶很专注的想着,就连阿朵钦贴着她后背轻搂着她,也没有察觉。
原来在寒风中怀抱温暖的身体竟然是如此享受!阿朵钦暂时放弃了劫她上床的打算。把自己想象成偷香窃玉的脂粉大盗,回想书中所说的软香温玉抱满怀是不是就指此刻情景?
怀里的身体还保持着一直未动的站姿。她是太信赖我还是当我不存在啊?阿朵钦在心里宠溺的笑着喊了一声又一声“傻老婆。”
“傻阿钦。”
“你能听到我心里的话?”
“你在我耳边喊得很大声的。”
“一点儿警觉心都没有,我抱你那么久都没有发觉。你不怕是色狼吗?”
“不怕。”
“不怕?难不成你还期盼着色狼来非礼你?”
“有你这只大色狼守着,我再怎么期盼,你也不会让别的色狼来非礼我吧?”
“那是当然。我现在好想好想非礼你。”
“你不是已经在非礼我了吗?”
“这不算。”
他的呼吸声急促粗重,身体也有明显的变化,她还故意装作不明白,问他:“那要样才算非礼?”
“我以身示教,你就清楚明白了。”
“我上百度搜去,更清楚。”
激情刚刚开始上演,电话很不识相的大声唱起歌来。
“我接电话。”
“别管,半夜三更的肯定是打错了。”阿朵钦抱住她不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