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
阿朵钦在脑子里反复地猜测着,在纸上将好些个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一个个的划掉,揉的纸团丢得地上到处都是。
汤雨蝶走过去弯腰一个个捡起,放进塑料袋里。蹲在地上抬头问他:“阿钦,丢完了没?”
微愣的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拉她起来,“没丢完,也不能再丢了。起来吧,没得捡了。”
“还好,你还知道我一个个的捡着累。阿钦,很晚了,再想下去,只会越来越乱。明天,我们把所有事从头开始梳理一遍。”
“嗯。”顺势仰靠在汤雨蝶胸前,缓释着脖子的酸痛,也让她好好的为他按摩按摩沉重眩晕的头,似漫不经心,实却很在意的说:“文文和乔儿呢?一个都没有回他妈那儿去?”
“没有。他们都不愿意回去。今天的事,太突然,太意外了。别说文文和乔儿接受不了,你、我,不也一样不愿相信今天在庭上的是余姐。”
“是啊,谁都没有想到。你说,余兰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
阿朵钦心里的答案,就是与自己有关。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因为在婚礼之前,他从来都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对她有过伤害,那么长时间的认定,一时确实不容易被否认掉。他很想由谁说出其他的原因来。但雨蝶却把他最不想承认的答案给直接说了出来,她说:“我想是我俩对她的伤害太深了。”
他只听到这句就摇了摇头,有点儿口是心非的说:“不是,她是突然变的。我和她生活了二十几年,我敢肯定,之前的她绝对是真实的,她是真心希望我们在一起的。”心里却在说,她说的与我所想一样,那应该就是这样了。
汤雨蝶接下来的话,更加让他肯定了。“一个女人会真心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阿钦,跟你说实话吧,我并不是像我所说的那么宽容,我也是自私的,我也是有过嫉妒余姐的。我嘴上总说要你对余姐好一些,要你多关心她,不要和她离婚,但心里想的有很多时候都是相反的。特别是赶你回去陪她,你一走,我就后悔了,好几次都想把你喊回来。以前,我不接受你,也是因为你不会只是我一个人的男人,我不想你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抱我,就是余姐,我也不想。”
“是吗?什么时候?”阿朵钦竟然笑了,突然转过身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近得除了他满眼的浓情,模样都看不清了,说话呼出的热气也像夏季暴风雨前的潮湿闷热直往她口鼻里钻,声音更是带着一种媚惑:“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
这动作色情太明显了吧?白天才被骂为狐狸精、小三,还挨了一记耻辱的耳光,这会儿又坐到还挂着别人合法丈夫之名的男人怀里,尽管这个男人已向所有人宣布了她是他的老婆,还有一本民政局发的结婚证,可先来后到的顺序和前婚未解除的关系,还是让她生出偷情的羞愧。
别过了头,挣扎着想从他腿上站起来,可惜力气在他面前,有和无都一样,他不松手,她根本不可能脱离他的禁锢。
而此时的他,在她表白了她为他有过嫉妒心理时,就激动得热血沸腾,挣扎时带来的身体磨擦,更像是加了一把火。
他可能在此时放开她吗?
她也发觉了自己不太妥当的动作造成的影响,伸出双掌抵在他胸前,尽量让距离远一些,用缺失了温柔的声音说:“阿钦,今天不合适。”
“我记得你的不合适时间的,这几天,最合适了。”
“我不是说这个。”
“不许跟我说你还在害羞。老夫老妻了,还没学会怎么引诱老公,我得加强教学力度。”
一句“老夫老妻”,听得心好暖好暖,再想起今天在会被判他重婚罪的法庭上,他承认他俩的关系,坦言他爱她,让她的感动加剧,刚刚浅生出的如偷情的羞愧消失了。是啊,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这是应尽的义务,也是深深的情和爱。一感动,就顺着她的话想都没想就说:“不用教不用教,我会。”
“那演示来我看看,要我怎么配合?”
“我……”这才发现已经说错话了,改口也无用,那就干脆不改了,笑着认了,把撑在他胸上的手向上攀升,绕到颈后,距离自然被拉近,嘴唇很到位的与他的合上。
期待她下一步的引诱,但她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他耐心不够了,以狠狠的一吻结束了最初的动作,向她提出不满:“老婆,你的引诱连及格分的一半都不到,改天,我找几张碟子,我们一起学习一边实践。”
“你现在去找吧!”
“等不及了,先自己摸索。”
“我想看。”
“看真人现场直播版。”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