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胡寅吹着口哨进到办公室,和往常一样,得意的将腿往桌面一跷,等着秘书给他端咖啡进来。
随同咖啡放下的,是一份红头文件。
将咖啡送至嘴边,将目光落至文件上,然后,此两动作立即被另一粗暴的动作替代:咖啡连同杯子殁于非命。
“谁送来的?”
秘书胆战心惊的说:“是、是政府办公室主任亲自送来的。““他人呢?““刚刚上班就来了,等了一阵没见你来,说是有事就走了。”
胡寅狠声问道:“你是说我迟到了?”
秘书吓得赶紧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那意思,真的,胡总,我真的没那意思。”
“滚,立即从我公司滚出去。”
“胡总……”
“滚,立即给我滚。”
胡寅的咆哮在秘书的哭声消失后,反面更大声的嘶吼着。没多一会儿,整个房间像被飓肆虐过一样,很难找到完整的。
这不能怪胡寅的脾气太大,换谁都一样。那份轻薄的文件,足以将他庞大的企业摧毁。
胡寅声嘶力竭的吼出“为什么、为什么”之后,抓起文件冲出公司,冲向市政府,他要去质问他们,为什么政府对这样大的决定也能如此儿戏、出尔反尔?
市委办公室秘书阻拦没起到任何作用,胡寅已冲进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
啪的一声,惊得市委书记本能的向后一仰。待看清不过是一张纸的威胁,提高了声音:“董秘书,叫保卫。”
胡寅的气更大了,拍着桌子吼:“叫保卫?奠基的时候怎么不叫保卫?老子请你们吃喝玩乐时怎么不叫保卫?”
“你是谁我都不认识,再说,我从不去吃喝玩乐,你别胡说入道陷害我。董秘书,没有保卫吗?”
“你最好叫来纪检、公安、记者什么的,我们就当面说说政府有多腐败!”
“你不要污蔑政府。”睨了眼红头文件,市委书记问他:“你是这家公司的什么人?”
藐视的话,让胡寅差点儿吐血。
不知市委书记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完全把他当成前来办事的一般人训话:“发生这样的事,我也遗憾,但作为政府,必须切合实际顺应民心、顺应民意。““之前的决定难道是几人暗箱*作的?”
“请你不要无依据的随便下定论。”
“一个开发区的整体规划说变就变,说停就停?”
“这点,我们不得不得承认,我们太急进了,有些事情考虑得不周全。但我们的本意和方向都是没有错的,只是把时间提前了。”
“什么叫不周全,什么叫太急进?提前时间,提前时间的后果就要我来承担吗?”
“这件事,在本市来说,不是小事,我们会召开记者会,向公众说明原委的。”
“只是向公众说明原委?我的损失怎么说?”
“我可以给你承诺,那块地的所属权只要你不变卖转让,政府就不会干预,在正式启用后,再开始计算使用年限。胡总,别这么大气。还有,土地的价值对你来说,也是很熟悉的,土地不会贬值,过几年的价格肯定比现在还高。”
“几年后,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我的钱全投下去了,银行的贷款只有三年,我拿什么去还?外商听到风声就要拆资,我又拿什么去还?”
“银行那边,我们会去交涉,会把你的贷款期限延长,利率也会按最低的计算。”
“你们的过错,还让我承担利息?”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样了。”想了想,又说:“这样吧,考虑到你的损失,我们会在开发区的规划正式启动时,给你一些优惠政策。”
从市委书记的话里,胡寅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会出现的场面。眼球在瞬间充满了红血丝,额头的青筋也暴了起来,拳头重重的砸在办公桌面,丢下狠话:“你们是要*死我?好,我会跟你们同归于尽。”
“胡总,别激动……”
话未说完,门已被粗暴的甩上。
坐在转椅里,市委书记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摇头自言自语:“唉,胡寅,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要去惹一些不该惹的人呢?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胡寅又想起了华天昊和他曾经雇佣、却未下手的杀手的话“汤雨蝶不是你惹得起的”。
难道汤雨蝶的道法真有那么大?
好,我就去求她,哪怕给她下跪、给她舔鞋、叫她祖宗,都豁出去了。事态必须要挽回。
胡寅趁事情还没有公诸于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承市。在凌晨一点敲开了汤雨蝶和阿朵钦的家门。
他俩对他的到来很惊讶。“胡总,半夜三更,你来打搅我们夫妻俩,是什么意思?”
话刚问出,他对着他俩跪下了。
惊得阿朵钦搂着汤雨蝶躲开了。雨蝶皱眉问他:“你这是干什么?你没事吧?这个时候来敲开门跟我们下跪?”
阿朵钦也反感这阵势,厌烦的说:“起来吧,有什么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