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年这才发现地上的一片狼藉,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他会知道苏若进了医院这件事完全就是意外,他知道今天他们就要回拫州了,刚好打电话给顾让,问他们什么时候的飞机,想到机场去送他们。
结果电话一接通,就感觉到了顾让情绪的不对,匆匆说了一句正把苏若送去医院就直接挂了电话。
说实话,江荆年跟他从小认识,从来没有见过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顾让,电话里的声音都在抖。
当初顾郴出事的时候,他因为在国外,到后来知道的时候,顾郴已经脱离了危险,打电话过去问,顾让也跟平常没有两样,只是大致跟他说了一些情况。
而这次在电话里,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六神无主的人,语速极快,声音颤抖,一句话说了两遍才说清楚。
这是一个人在极度的恐惧下才会有的状态。
“人出来了吗?”
江荆年了解顾让的脾气,也不再问他,转头冲边上的张老师说话。
张老师摇了摇头:“还要在里面观察一会。”停顿了一会之后,冲那边的虞忆和蔡淑燕招手,“你们跟我去买点东西,苏若住院要用的。”
刚才有个护士提醒他,去超市买些日用品,苏若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蔡淑燕还没从刚才顾让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是懵的,脚也软了。张老师一招呼,刚一抬脚,下一秒就双脚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现场顿时又是一阵混乱,几个人都围了上去。顾让冷眼看着他们的方向,眼底一片寒意。
不等蔡淑燕站起来,他就率先转身往外走去,冷淡的丢下一句话:“我会买。”
江荆年看看地下的狼藉,再看看对面的脸色惨白的蔡淑燕,很快就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了。
追随顾让而去之前,先问了一句离得最近的方助:“他已经发过脾气了?”
意识到江荆年口中的他是谁,方助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忙不失迭点头。
江荆年无语的冷笑出声,看情况也能知道那个往苏若碗里放海鲜的傻逼是谁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有点想冲她竖大拇指了。
“我从小跟他长大,他像这样砸东西发脾气的场合我只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开玩笑拿别人的命来开,你是不是从小在阴暗角落里长大的?才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
毫不客气的一句嘲讽,成功让傻了许久的蔡淑燕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江荆年最看不得这种做错了事,什么都不先做,就用尽全力哭的人。好像这样哭一哭,就能到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能让所有人都原谅她一样。
“你的眼泪留到要解决事情的时候再流吧!”
以他对顾让的了解,这件事他绝对不可能这么算了。
顾让这种人,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需要的样子。
但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等他动起手来,就绝对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余地。
他要么不动,动起来绝对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