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好不容易才把顾让搬到主卧室的床上。她的这个房子平常只有自己一个人住,装修都是最简单的,次卧室甚至连张床都没买,所以权衡之下只能把这个病患拖到主卧室自己睡的床上。
耳温计测量出来的温度是38.6度,顾让这人真的是够可以的。发着高烧还要跟着自己到小区,然后做出这样一番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来。
苏若想到刚才自己把他推开的时候,他撞在鞋柜上发出的那声巨响,不由一阵后怕。再看向床上人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丝抱歉。
她将绞湿的毛巾放在顾让额头上,又找了一些退烧药给他吃下,这才稍微放松一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床上的人安静的睡着,因为发烧的原因,脸上有些虚汗。跟刚才在门口强硬抱着自己亲吻的人大相径庭。
苏若想起了高中时候,他们因为找张冰婷,淋了雨的顾让因此发烧,延后去北京参加比赛的事。
那个时候也恰好被她碰见,然后在顾郴哥的公寓里照顾他,甚至还因为也被拉去了北京。
时光总是如此相似,过去三年,他又一次发烧了,而这一次也依旧是自己在他身边。
房间里暖黄的光将顾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苏若盯着他的脸看的出神。
想到他刚才倒在底下喃喃自语的话,一阵酸楚顿时涌上心头。
他说对不起,还有我错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三年都过去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高中的时候了。
苏若忍不住伸出手沿着顾让的眉骨渐渐往下,轻轻抚摸着,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顾让,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三年了,她在学着渐渐忘掉他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回来,然后做出这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这一次她还是跟三年前一样,没出息的被撩动心弦。
可是还好,她没有高中时候那么傻了,也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了。
这一个晚上,苏若是在沙发上睡的。第二天一早六点的闹钟一响,她就立刻跳下沙发跑进房间里。
睡了一晚上的顾让仍旧在沉睡着,不过好在烧是退下来了,耳温计里的温度变成了正常的区间。
看到温度的时候,苏若不由松了口气。她原本还在担心,如果今天早上他还没退烧要怎么办。
她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带着这么一个一米八几生病的人,坐地铁公交也不切实际。
她在打的和直接叫救护车这两个选项上纠结了一晚上,好在今天早上的结果是最好的一种,烧退了,代表一关闯过去了。
她又在床边站了一会,确认顾让暂时还不会醒过来之后,才帮他掖好了被子,从房间里退出去。
苏若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的下一秒,原本躺在床上仿佛睡着的人就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眸光幽深,让人猜不透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
其实顾让早在四点多的时候就醒了,当时意识到自己是躺在苏若床上的时候,内心还着实激动了一番。
被子里似乎还留着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闻着让人舒适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