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扬自然不会答应,他从不喜欢打女人,便再次摆手说道:“你有你的立场,我虽不认同却也理解。我们也算好过一场,怎么会打你呢?”
他的意思很简单,过去的就过去吧,两人最多价值观不合,并无仇怨。
“我不是说你应该打我,也不是求安心,我是请求你打我,就当是最后帮我一个忙!”
白玉娆擦干眼泪,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这倒让张子扬更加不懂了,帮忙就帮忙,干嘛要打你?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会尽量做,只要不违反法律,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们毕竟是有情分的,别再提打你了!”
张子扬绝不是无情之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恩爱许多天,虽然说不上情深似海,却也柔情难忘。
“你没听懂!我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就是打我!
因为只有你打了我,我们白家便算是对赵家有恩,至少对赵汉杰有恩,只要他不倒,白家就会长盛不衰!”
白玉娆冷静的解释,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张子扬听在耳中,却是如遭雷击,呼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他懂了,白玉娆这是在玩苦肉计。
她来盗取机密是为了赵家,成功了有功劳,可也算不上多大的功劳,可如果失败了,被自己打了一顿,便是付出了代价,遭受了损失。
代价不用说,挨打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被打了,本身就惹人怜爱,名声也会受影响。
至于损失,也是有的,和神探分手了,这个损失可不小吧?
白家为了赵汉杰付出了这么多,而且是在赵汉杰和赵乐山争遗产的关头,俗语说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此时白家扮演的就是赵汉杰的忠臣和劲草。
一旦赵汉杰度过了这个坎,不管是出于私人情谊,还是为了江湖名声,绝对会极力的提拔白家。
古人千金买骨,赵汉杰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谋略!
张子扬惊讶的是白玉娆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么一个热衷文学,还自己写诗的女青年,竟然有如此谋略。
这一计不但计谋深远,已经为白家未来许多年铺好了路,更难得是她竟然是要牺牲自己来壮大白家,如此忍心,就是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也是不简单。
当然,这也让张子扬很不舒服,因为要这个计策得逞,他可是要背负上打女人的名声,而且,这个女人是正在与自己热恋之人,不免显得更加薄情寡义。
难怪白玉娆会说到一个求字,这明显是要损张子扬,以成就白家
“我做不到!”
摁灭烟头,张子扬带着一股愤懑之气拒绝,他能理解白玉娆的深沉心机,因为她受过穷苦,可他接受不了她利用感情,利用自己。
扑通!
白玉娆跪下了,一点没有怜惜自己的意思,脸上闪过痛楚神色,膝盖下留下一抹血迹。
张子扬黑着脸下床,想要拉她起来,可她纹丝不动,还哀求不已:
“张子扬,这段时间,承你多情下顾,我过的很开心,很快乐。
可我真的不想再过贫穷的生活,永远不想,现在就是个机会,让我永远不必担心家道中落。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会感激你,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说着话,美丽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张子扬,玉手抓着张子扬的手,像抓着自己的生命一样。
看着跪倒的玉人,看着她眼神中的求助,张子扬几次狠心又几次软下心来,他实在不愿搅入这样带有阴谋意味的事情中,可他终究难以做到绝情。
现在的白玉娆不像一个女人,而是像一个小女孩,在求一块面包。
张子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试图拒绝,可说出口的话却是:
“一定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