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矿山的事情可以摊到自己头上,但修桥的事情呢,只要把这两件事情同时展现的省委和省政府的面前,让他们无法单独的处理自己一个人,当然,他们可以同时处理自己和华子建,但这将会演变成一个少有的重大政治事件,因为一个市同时出现书记和市长两人的问题,谁能承担这个责任,谁敢来承担这个责任,李省长不敢,乐书记也绝不敢,不是所有的干部都像华子建这样是亡命之徒的。
季涵兴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两人就淡淡的对望了一眼,苏省长就说:“好,请韦俊海把修桥的事情介绍一下,这几天省内很多媒体都很关注这件事情,省上的领导也很关注。”
韦俊海就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件事情早就有人反应过,当初很多同志是不同意这家公司承接这个工程的,但这个公司的老总和华子建同志关系暧昧,是华子建同志一意孤行,强行让这家公司总包的,至于这家公司为什么偷工减料,背后有没有权钱交易?有没有腐败行为?这是大家一直关心的问题。”
季涵兴副书记暗自吃了一惊,至于钱权交易问题好处理,只怕是没人可以抓到把柄的,但这个华子建和人家老板关系暧昧就成了打问题了,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华子建和乐书记的关系,要真是如此,只怕这华子建就算毁了。
季涵兴副书记没等韦俊海说完,就大声的呵斥了一句:“俊海同志,我们这是一个严肃的会议,不要信口雌黄,无边无影的事情我们今天就不要再多说了。”
韦俊海也可以判定出省委季涵兴副书记的心意,韦俊海就更明白,这也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了,拉上华子建垫背,或者真的可以躲过这要命的一劫。
韦俊海就毫无惧意的说:“季书记,我这不是捕风捉影,我这有一卷录像带,大家看看就知道了,这就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最好证据。”
说完,韦俊海也不等季涵兴和苏良世的同意,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带子,转头指了指提前放在墙角桌子上的一个放像投影机,市委宣传部的谢涛辉部长对说:“谢部长,你来放给大家看看。”
季涵兴副书记和副省长苏良世都一起的邹了一下眉头,张嘴想要阻止,但怎么阻止呢?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两件事情的,做的太过似乎并不妥当。
华子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了,考验他的时刻到了,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华子建没有颤抖,他很坚定的看着韦俊海,眼中喷射出了如刀的寒意。
这一意外的局面,让所有在座的人都紧张起来,特别是华子建的嫡系们,就在刚才,他们还大快人心的听着华子建对韦俊海的抨击,看着华子建一步步把韦俊海送进了死路,他们也都在幻想着韦俊海的很快消失,幻想着华子建的快速崛起,但现在,形势的发展太快了,又让他们有了惶恐和心悸,他们谁都不希望华子建和韦俊海玉石俱焚的结局。
会议室很静,只有放像机启动后丝丝的电流声,墙上已经打出了一块长方型的屏幕,接下来出现什么呢?
终于有图像了,不过奇怪的是上面并不是华子建,是一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正在和柳林市交通局肖局长的画面,就见两人坐在一个茶馆,那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对肖局长说:“真的扛不住了,你看看我,我这一根小手指都被剁掉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那些人凶的很,当初你说是韦书记让我在修桥的时候偷偷换下钢筋的,现在韦书记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受不了。”
这肖局长也有点慌乱的说:“你坚持几天啊,说过的不要来联系我,给你了好几万元钱,你不会出去躲几天,韦书记马上要接待调查组,哪有时间处理你这事情,你放心的出去躲几天,等这里事情一了,我给韦书记说,一定让他通知公安局给你保护。”
那个中年人还是喋喋不休的说:“我要见韦书记,你们不保护我,我就去自首了。”
这肖局长恨恨的说:“你要这样做,你就去试下,看以后你能不能活着走出看守所,还把你不得了了,没我这几年的照顾,就你带那几个破人,你能揽到工程,这次就换了两天的钢筋,你一下就得了五万元,你还想怎么的?”
会议室现在真的更安静了,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就连韦俊海也张圆了嘴,半天合不拢去,他已经不再是害怕了,他只是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晕。
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苏副省长说:“老苏,我看这调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了,我们回吧?”
苏副省长叹口气,有点可惜的看了一眼韦俊海,又沉重的说:“唉,走吧,我们先回去给领导汇报吧,调查组其他成员继续调查这两件事情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