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葬礼上,洪诗语先是看着沈慕月出丑,后来又故意弄伤自己的腿,让沈慕月难堪。
这些小把戏,沈慕月比谢缨缨看得更清楚。
“不妨事,我们邀请的是秦韬,洪诗语有自知之明,她不会来的。”沈慕月道,“倒是辛苦你,要去洪府一趟。”
谢缨缨答应下来。
梅竹修现在搬去了洪府住,就算她不去邀请秦韬,也要去邀请梅竹修的,反正是顺路。
秋意渐浓,天黑的也早了。
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沈慕月从门诊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她心想,沈家的车这会儿怕是已经回去了。
到了医院门口,果然不见沈家的车,黑漆漆的马路上行人稀少,只有晚点下班的医生护士。
沈竞雄说的冠冕堂皇,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派沈家的车接她上下班。很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医院门口很难叫到黄包车,沈慕月正发愁怎么回去,一辆崭新的奥斯汀轿车停在了她跟前。
秦韬摇下车窗,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江慕月上了车。
前面有司机开车,秦韬和沈慕月一块坐在后座上。
沉默了一会儿,秦韬开口道:“阿月,那天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
“师父刚走,我总觉得亏欠了师妹很多,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害,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
秦韬的语气,带着浓重的苦涩。
他和洪诗语一块长大,以为很了解她,但没想到,自己再亲近不过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他很失望,也很自责。
沈慕月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所有的事情你都会查清楚。”
“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诗语,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人在手足无措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
“阿月……”秦韬扭头,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欣喜。
他很高兴,沈慕月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她比很多人都要聪明,更难得是,她的理智,甚至远超许多男人。
误会已经说开了,沈慕月一脸轻松道:“周六的生日宴会,你会来吗?”
“当然,一定去。”秦韬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到了沈公馆门前,沈慕月下车的时候,秦韬叫住了她。
“很多人在说你和霍家的婚约,这是真的吗?”他犹豫着问。
沈慕月调皮一笑,“你说呢?”
她不想多做解释,头也不回地进门了。
秦韬目送她走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沈家的小楼里。
夜风中,她的长发轻舞,像一个遥远、不可触摸的梦幻泡影。
不知怎的,秦韬觉得,他和沈慕月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两人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回到沈家,沈慕月才发现沈竞雄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