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董曼云半推半桑,总算把沈文绮塞进了轿车。
站在沈公馆的门口,目送女儿坐着姚家的汽车渐渐走远,董曼云泪眼婆娑。
二姨太一直努力憋着,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从小到大处处压人一头,趾高气扬的沈文绮居然会嫁给一个商人做妾。
更可笑的是,她人还没进门,就受到姚家这样的礼遇。
二姨太想想就觉得开心,一路哼着歌回了东小楼。
沈慕月站在窗前,她静静地看着门外这一幕,似一尊雕塑。
从最初和沈文绮交锋到现在,这只是她计划的一个环节,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当年,董曼云和沈家老太太联手害死江昭瑥,她们才是罪魁祸首。
罪不及子女,沈慕月并不想对沈文绮赶尽杀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是福是祸,沈慕月并不关心。
沈文绮出嫁,除了董曼云在门口哭了一场,这件事在沈家没激起任何浪花。
晚饭时候,沈竞雄从医院回来了,他甚至没提一句。
二姨太给沈竞雄夹菜,“老爷,这段时间顾少爷和文昕走的很近,最近顾太太说,请我过去打牌。”
二姨太表面犹豫,实则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
顾太太主动邀请,这就说明顾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二姨太觉得此事有戏。
“这么快?”沈竞雄思忖了一下,“打牌未必是好事,你先拖着,等文昕拿捏住顾安楠,再说别的不迟。”
沈竞雄担心的,是顾太太表态,否决这门婚事。
顾安楠的父亲是南城市长,顾太太说话很有一些分量,沈文昕的身份,嫁给顾安楠是高攀。
现在恋爱自由,顾安楠和沈文昕相处没什么,一旦把家族扯进来,就会变得很复杂。
沈竞雄考虑得周全,二姨太却并不理解。
她有些不满道:“老爷也太偏心了,太太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去姚家提亲,我自己的女儿,怎么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
她在沈家被董曼云压迫多年,总算有一个机会扬眉吐气,她恨不得天天去顾家打牌。
“妇人之见!”沈竞雄懒得解释,愤怒地拍桌子。
二姨太就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提。
董曼云坐在沈竞雄身边,她冷眼瞧着这一切,嘴角浮起一个笑意,胃口也好了许多。
董曼云正要起身去添饭,门外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佣跑了进来。
“太太,小姐出事了。”女佣一进门就冲到了董曼云面前,抱住她的腿哭。
董曼云拨开女佣的头发,她认出来,这是她派去服侍沈文绮的贴身女佣巧儿。
“怎么了?小姐怎么了?”董曼云扔了手里的饭碗,按住巧儿的肩膀问。
巧儿擦干脸上的泪水,呜咽着道:“上午的时候,小姐刚下车,一群乞丐跑了出来,又丢东西,又骂人,弄脏了小姐的衣服,抢走了她随身带的首饰。”
“小姐气不过,追着那些乞丐打,谁料半路冲出来一辆车,把小姐给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