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的伤在肩膀上，霍平骏觉得无所谓，他的脸却刷一下子红了。
“去厢房吧，暖和一点。”沈慕月淡笑着替李长青解围。
霍平骏也跟了过来。
秋风萧瑟，李长青伤势未愈，他穿了件夹棉的长衫，脖子上还裹了条厚厚的围巾，衣服脱起来要费一些力气。
沈慕月想过去帮忙，霍平骏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检查完伤口，换好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霍平骏道：“为什么你的体贴从来不用在我身上？”
沈慕月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受伤的人又不是你！”
绅士风度，在霍平骏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他搂住她的腰，轻轻吻她的脸颊，算是小小的告诫。
闲来无事，沈慕月想到了从老太太口中得知的墓地地址。
沈家一共有三处墓地，丰县老宅有一处，葬的是沈家宗族的老人。后来沈竞雄发达以后，他又在新置办了一处，把老太爷的坟迁了过来。
董曼云害老太太瘫痪在床，她是沈家的罪人，没资格葬在老家，沈竞雄更不会舍得给她花钱在城里买墓地。
她唯一的去处，便是丰县的另外一处墓地了。
就算沈慕月不问，将来董曼云的尸体送到老家，也会葬在那里。
“我想去丰县一趟。”沈慕月对霍平骏道，她想让何峥开车送她。
霍平骏端了杯清茶过来，问：“你去丰县做什么？最近外面土匪闹的厉害，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乱跑。”
“我有很重要的事。”沈慕月固执道，“你要是不想帮忙，我自己也会去。”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沈慕月身上，斑驳的光影在她身上跳动，她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暖色。
秋日的阳光晴暖，霍平骏的心里也暖洋洋的，他心思一动，答应下来。
“收拾一下，下午动身。”他抬头道。
沈慕月整理着裙摆，小声嘀咕，“不需要你陪着我去，派两名副官给我就行了。”
霍平骏不依，“外面乱的很，只派两名副官跟着我不放心。”
沈慕月叹了口气，“跟你单独出去总共没有几次，光刺杀就遇见了四次，准确来说，你跟我一起去，我才不安全。”
“小东西，敢顶嘴了。”霍平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次我会谨慎安排，不会让你有事的。”
刺杀在霍平骏的生活中不是什么大事，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沈慕月经历了四次刺杀，她还能安然无恙。
丰县离市区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为了在天黑前感到，吃过午饭，两人立即动身。
霍平骏选了一辆半旧的奥斯汀轿车，丰县那种小地方，崭新的汽车太显眼。
这辆车的外观看起来很普通，但里面却花大力改造过，舒适度不比他那辆凯迪拉克差。
沈慕月心想，霍平骏这个人，真会享受。
司机开车，霍平骏和沈慕月坐在后座上。
两个小时的路途并不远，沈慕月流连窗外的景色，柏油马路和小洋楼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田野。
秋收过后，田地里农民正在辛勤地劳作，灌溉地里的稻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