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昕只说自己要照顾郁夫人,她对沈慕月治病的事,只字不提。
沈慕月也不屑于和沈竞雄说这些,吃饱喝足,她径直回了东小楼。
忙活了一整天,沈慕月夜里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早,她去餐厅吃早饭,远远地便看见两个身穿军装的人站在客厅里。
两名副官身板挺得笔直,腰上都挂着黑色的枪,威严十足。
这些人的军装颜色更深,和南城的驻军有很大区别,沈慕月猜测,这是郁司令随身带来的亲信。
二姨太没见过带枪的军人,她远远地站着不敢过去。
沈慕月打了个哈欠,她正要去餐厅,沈竞雄却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这点医术还敢给郁司令的太太看病,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这回好了,郁夫人好端端又开始发烧,你自己去跟郁司令交代吧。”沈竞雄气冲冲地质问道。
他是真的生气,沈慕月得罪了郁司令夫妻,他就没办法去拉关系。
沈慕月眸光平静,她无视了沈竞雄,转头问一边的副官。
“太太是不是凌晨开始发烧的,持续低烧,不超过三十八度?”
副官有些诧异地看着沈慕月,答是。
沈慕月又道,“这是服药以后身体正常的反应,最迟到中午,烧就会退下去,你们可以把我的话转述给郁司令。”
两名副官半信半疑,但沈慕月是少帅的未婚妻,这又是在霍家的地盘上,他们不敢造次。
郁司令收到传话以后,他用力地吸了一口雪茄,道:“上午的药继续喝。”
一众人焦急地等待着,上午才过去一半,第二服药喝下去,郁夫人的烧便退了。
下午的时候天放晴了,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阳光从玻璃窗中照进来,有些刺眼。
郁夫人午睡醒过来,她觉得浑身前所未有的舒畅,一时兴起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床前。
接连下了两天雨,外面的柏油路湿漉漉的,金黄、色的梧桐叶落了满地。
明明是萧瑟的秋景,在郁夫人眼中,却另有一番味道。
“夫人,外套。”郁司令推门进来,看见自己的妻子穿着单衣站在窗前,吓了一跳。
他随手拿起一床毯子,裹在了妻子身上。
郁夫人缠绵病榻多年,怕冷、怕风,每逢这样的阴雨天气,她都缩在壁炉旁,足不出户,连窗户都不敢靠近。
郁夫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日子,她裹着厚厚的毛毯站在床边,依偎在了郁司令怀里。
两人站在窗前看景,郁司令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郁夫人则裹着厚厚的毛毯。
十分钟不到,郁夫人突然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她随手一抹,居然是汗珠。
“是汗……”郁夫人喜出望外。
从那次意外流产以后,郁夫人最怕冷,她已经很久没有流汗了。
有汗水,这就说明她不再像从前一样浑身冷冰冰的,她开始感觉到温暖了。
郁司令也看见了,他紧紧攥住了妻子的手,把她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