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不清为什么,可祁骁却发自内心的不愿让眼前的人见钟璃。
特别是此人提及钟璃时的神情,更是让祁骁在心里无声的拉起了警戒线。
他正迟疑怎么拒绝此人的时候,书生却老神在在地说:“镇南王妃之名天下皆知,就算是王爷不愿引荐,只要有心,早晚我还是能见到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拦不住我。
也不可能拦得住。
祁骁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所以本王始终觉得,只有死人才是最不会令人担心的。”
书生闻言挑眉轻笑,口吻唏嘘。
“所以说,王爷是想杀了我吗?”
祁骁面无表情的与他平静对视,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
书生对此却并无恐惧。
他幽幽一笑,漫不经心地说:“我孤身前来,王爷想动杀手也并非不可,只是……”
他刻意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说:“王爷若是没绝对的把握将我存在的痕迹抹除,从此以后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话,我奉劝王爷还是不要轻易动手,否则……”
“等来日镇南王妃发现了,只怕就不会与王爷好说好话了。”
书生言语间俨然是将自己与钟璃划作了一边的。
与钟璃关系本应最为亲密的祁骁,似乎在这样的关系中也要退一射之地。
祁骁发自内心的不悦,眉心也适时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褶皱。
“你究竟是何人?”
书生轻得听不清的笑了笑。
“我是什么人,来日见着镇南王妃王爷自然就知晓了。”
书生眸光晦暗的看了祁骁一眼,要笑不笑地来了一句。
“我相信这天不会太远的。”
书生话说了一半,剩下的怎么都不肯开口。
祁骁本就杂乱的思绪,被他似是而非的话彻底搅成了一团乱麻,看着眼前这张信誓旦旦的脸就觉得糟心。
可书生话说在前,祁骁就算是想动他,可得掂量掂量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瞬息中,祁骁对着已经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的雷云峰摆了摆手。
“此人是本王的贵客,将人请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书生堪称是翩翩有礼的对着祁骁笑了。
“多谢王爷不不杀之恩。”
祁骁冷冷的看着他,用极低的声音说:“若你今日所言有半句不实之言,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书生闻言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耸了耸肩,然后在祁骁越发漆黑的面容中,口吻越发欠揍。
“只可惜,王爷可能没这样的机会了。”
祁骁糟心的对着雷云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这人弄走。
雷云峰慢了半拍,上前给书生松绑,做了个请的姿势。
书生意味不明的看了祁骁一眼,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
将碍眼的人打发走,祁骁终于把心思都放在了钟璃的身上。
他召来了营中副将,在副将的描述中大致知道了目前的情形。
他逃出后,为避开郝轻云的人,恰好走反了方向。
此时与钟璃正在一端两头,中间隔着六百多里路。
祁骁心中懊恼自己选方向时的不小心的同时,飞快的低着去而复返反的雷云峰说:“立马派人将羊城太守拿下,所有与此事有干系之人一个也别放过,另外,点出一队人马,一刻钟后与本王一起出发前去渔城。”
自古军政不分家,却又有军政素来不和,各为一家的说法。
雷云峰与胡作非为的羊城太守不睦已久,听见祁骁的话没半点迟疑。
“属下领命!”
祁骁皱着眉说:“你可有与渔城快速通信的法子?”
从这里全速赶过去,最快也要花上半日。
半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祁骁却等不了了。
雷云峰闻言知意,立马就说:“可飞鸽传书,比人力脚程快上一个时辰。”
此时刚刚入入夜,只要操作及时的话,子时之前,这里的消息就会传到渔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