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还小,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怒,只知道饿了就要哭,醒了也要哭,不开心了更要哭。”女孩回复道。
“你母亲呢?”苏瑾张望一番,也不像是还有别的藏身之处。
“两年前就过世了,这里只有我和弟弟。”女孩不确定这是不是来追债的,但听着她这些话,似乎已经很了解他们两姐弟了,肯定和那些追债的,逃不了关系。
苏瑾看着墙上描绘的简易日历,道:“你多大了?”
“十四岁。”女孩戒备道:“我弟弟还小,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从他出生开始,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他对于外面,什么都不了解,等我长大后,我会慢慢赚钱还债的。”
苏瑾忍俊不禁道:“你拿什么还?你家的债务我虽然不了解,但仅凭你一个毫无文凭的女孩子,你有什么赚钱的本事?”
女孩沉默了。
“你父亲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修了这么一个藏身之处,如果不了解这里的人,怕是想破脑袋都找不到这个小房间。”苏瑾站在洞口下面,“上去吧。”
女孩避讳着,她更是紧张地把男孩藏在身后,“我知道我一时半会还不上钱,可是我会拼尽全力挣钱的。”
“你藏在这里,拿什么本事去挣钱?”苏瑾不得不嘲笑一番她的天真,“我也不是你的债主,你不必紧张,我不要钱。”
女孩试探性道:“你不是债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是网络时代,没有我不想知道的事。”苏瑾指了指上面,“你如果想要带着你弟弟一辈子都藏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也不会强求你出去。”
言罢,苏瑾率先爬上了洞口。
男孩惊恐地看着离开的背影,紧紧地抱着姐姐的大腿。
女孩在反复斟酌着,她望着天花板,他们在这个小小空间里,生活了好几年,她似乎也忘了春夏秋冬,忘了昼夜交换,忘了花草芬芳。
陈宁看着完好无损的苏瑾,高悬的心脏总算缓缓放下,他不免好奇道:“苏小姐,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挺好的,内有乾坤,很了不起的设计。”苏瑾挥了挥手上的灰土。
随后,叮叮咚咚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看那样子,是有人出来了。
所有人高度警戒。
苏瑾不以为然道:“让他们出来,别伤害他们,只是两个孩子而已。”
两姐弟在众目睽睽下慢慢地跳了下来,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了,反反复复贴着补丁,因为长年累月不见阳光,各自脸上都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
陈宁仔细地注意着这瘦弱的两个小孩,疑惑道:“你们躲在里面做什么?”
两姐弟不敢吭声,全程低着头,大概对于所有人都有几分戒心。
“给他们准备一点吃的,应该都饿了。”苏瑾走回客厅。
盛厉霆瞧着一大一小被带出来的两个孩子,撑着拐杖走上前,温柔地替苏瑾擦了擦脸上的灰,打趣道:“真是一只不爱干净的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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