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沃尔敲门进来,带着温水和一碗面条——以往充满慰藉的美食今天更像是美味的毒药,但霍奇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很快会知道我被你绑架了。”
餐毕,霍奇试图开启另一场谈判;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是打击犯罪无往不利的BAU,组长被绑架他们一定会倾注百分之五百的精力,不可小觑!
“我知道,我不想对付他们;所以等你好了我会带你出国,他们没法追出国境。”
沃尔的答案让霍奇后背发凉。
没有错过霍奇眼中的憎恨,沃尔心一痛,递上两片消炎药,勉强笑了笑:
“还早呢!你会想到办法的对吗?我认识的Aaron-Hotchner可不是会这么轻易向罪犯妥协的人~”
看着沃尔眼底划过的一丝悲凉,霍奇不免质问道:
“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沃尔张了张嘴,低下了头:
“如果你们能发现我的身份,那离CIA知道也不远了…我在他们的通缉榜上,曾经干掉了他们一整个抓捕小队,他们不会放过我!”
“那即便我接受你又能有什么改变?”
黑线慢慢爬上霍奇额头。
“那是一帮只在乎利益的家伙!我对他们还有用,为他们做几个任务他们会答应帮我洗白…”
见霍奇似乎有松口迹象,沃尔精神一振怀着希冀说道。
霍奇叹息一声,虽然他不耻于和那些白手套为伍,但对那些黑幕交易他是向来有所听闻的;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受CIA摆布的人从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不接受你,失去自由;接受你,又意味着失去你…”
沃尔没有回答,只是收拾好碗筷一言不发地离开。
…………
被绑架的日子反倒成了霍奇这么多年难得的轻松时光:
沃尔信守承诺不再诉诸暴力,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几乎是有求必应,对他不时涌出的烦躁情绪也是耐心安抚。
如果不是电视上不时播出的通缉令和为了避免追踪只能打一分钟的电话,他可能真的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长时间的休假!
有时候他看着沃尔忙碌的背影也会不禁想:如果每个绑架犯都像他一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大概也不会是罕见症!
至于沃尔,这家伙除了每天围着他打转外,不时也会外出采购或做些别的什么,有时是短短几个小时,有时是一两天;他不会限制自己的行动,但自从一次他从附近的树林散步回来看到沃尔即焦急恐慌又努力说服自己再等等的可怜模样,就绝了趁机逃跑的心思——他不是沃尔,能跑到哪去呢?
“Aaron,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
吃过晚餐,收拾好厨房的沃尔来到正在看电视的霍奇身旁坐下,面色看上去有一些沉重。
“嗯哼。”
霍奇不置可否,连眼神也没分给沃尔一个。
沃尔咬了咬嘴唇,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如果…十天后我还没回来,你就自由了~”
这句话成功地转移了霍奇的注意,他皱了皱眉:
“有危险?”
“也许…”
沃尔笑了笑,看得出来他自己也没什么底。
“为了什么?”
霍奇有了猜测,果然:
“一张特赦令!”
沃尔自然清楚,CIA都是一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这个险他必须冒…
“我还没有答应原谅你!”
“我知道。”
“那你还去?活着不好吗?”
“我不想影响你…”
沃尔回答;年轻有为的FBI主管又怎能受他一个佣兵的牵连呢?
“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待十天?你不需要问问我的意见?”
霍奇看着他脸上闪过的坚定,知道正面劝不动他,索性换了个切入点。
“咳…明天Jack会参加一个童子军训练营,我会把他接来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可以去野营、钓鱼…”
沃尔小心翼翼地说道,杰克可是霍奇的逆鳞。
“抓了我你还要抓Jack?!”
霍奇果然怒了,看着沃尔的眼神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不!我一回来就送他回去!他很安全!FBI封锁了你被绑架的消息,训练营负责人是我的战友,这是你们难得的父子时光不是吗?!”
沃尔急忙申辩道!杰克可是霍奇的儿子,他是不可能对他不利的!
“唉…”
瞪了沃尔许久,霍奇疲惫地叹了口气: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什么?”
沃尔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我是说…罢了!”
嘟囔了一句,霍奇扯过半蹲在他面前的青年,在他惊愕又惊喜的目光下重重吻了上去!
这一夜,干柴烈火!
…………
第二天,杰克小团子在沃尔的示意下轻轻爬上床猛地抱住他‘劳累过度’的老父亲:
“Daddy!”
“Jack!”
抱住自己亲爱的儿子,霍奇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眼窝一时都有些酸涩!
沃尔静静站在门口,等房内的欢快气氛稍稍降温后才慢慢走进:
“冰箱填满了,你们能用上的东西都在车库里,往南三公里有一个湖,给…你知道该怎么用~”
一个卫星电话递到了霍奇手上。
霍奇沉默了一下,随手将它放进床头柜,看向沃尔问道:
“什么时候走?”
“现在。”
“我等你回来。”
“一定!”
沃尔笑了,如释重负!
…………
七天后,沃尔站在崖顶,望着下方战火燃尽的海岛基地,摸了摸怀中藏着重要文件的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