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我在心里默默为鹞子哥欢呼两声,他算是找了个合适的由头问出了我们几人心中最大的隐忧!!没办法,和钱光启这种人同行实在是让人没安全感,一个搞不好没把握好分寸犯了他的忌讳,前脚大家还同生死共患难的,结果刚刚摆脱了危险,回头他二话不说每人免费送我们一副“银手镯”,真武祠的日子虽然清苦,可也总要好过去号子里捡肥皂吧?别怀疑,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事儿他绝对能干得出来。为了我们几人的安全考虑,不妨先小人后君子,大家摆明了车马,先把自己的底线给亮出来。钱光启不是个傻子,被我们目光灼灼的盯着,自是能品味出我们的意思,闭目不语,似在衡量利害,沉吟片刻,才一边用手指敲打着炕桌,一边悠悠说道:“这些人一直钻在山里,连户籍都没有落,可以算是真正的无国籍人士,观其手法,估计也是一帮子穷凶极恶的,不过终究是一样的骨血,不能真拿他们当野人看,机会还是要给的,到时候且看看吧,如果他们肯配合,自然不能让他们没了着落,等他们从山里出来,我这边会有安排,如果不肯配合……那就见机行事!!总之有一条,那么大的一条金脉,绝对不允许不知根底的私人私自占有挖掘!!”至此,我心里再没疑虑,问道:“什么时候出发?”钱光启道:“这还得看你,你的身体……”“不打紧。”我微微摇了摇头,扭过头和我师父商议了一阵,对钱光启说道:“我们哥几个刚刚从药王沟里挣了条命出来,需要休息,而且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这样吧,给我们三天时间修整准备,三天后咱们出发,怎么样?”钱光启应了,说自己在这边有几个朋友,正好趁着修整的时间去和朋友聚一聚,就不在这里住了,随后拾掇了一下子桌子上的东西,领着门外候着的四人扬长而去。“这家伙可真够扒皮的啊……”老白看着空空如也的炕桌,嘀咕道:“那些金质卡片不是咱们给他用来研究的么?怎么我瞅着现在倒好像成了人家的东西了?临走之前带走了他那块狗头金也就算了,还特么招呼都不打的把咱们的那些卡片也全带走了……”“你就知足吧!好歹人家知道惊蛰收到的那两张卡片关乎性命,没一起带走,这就已经是给面子了!”鹞子哥揶揄道:“咱们这种人的东西到了他这种人手里,那就是有去无回的下场,人家就算是明摆着强抢你都得认,还不能吭声,不问你罪就已经是拿你当朋友看了!”趁着他们两人拌嘴的时候,我师父伏在炕桌上写了一张单子递给了我,都是一些不太常见的东西,应该是他结合现在的情况,罗列出来的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胡太奶在家,我在单子上又加了一些东西后,转手交给了胡太奶,好在胡门的底蕴还算不错,我师父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掌柜的都有收藏,不过一下午的工夫而已,胡太奶基本就把东西准备齐全了。上一次在药王沟的时候,我这趟带来的符箓基本都消耗的七七八八,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基本都在制作各种各样的符箓,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样,被那诡异邪物激出来的心魔再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困扰。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的心魔并未化解,它依旧存在,或许某一日,只需一个小小的引子便又会爆发出来。一切准备妥当,时间已是我和钱光启约定出发时间的前夜。因为路途比较远,明早六点就要和钱光启碰面一同出发,所以,这一夜我们没有任何耽搁,吃过晚饭,约莫在**点的光景几人就洗漱上炕睡觉了,可就在我刚刚合上眼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外面屋檐下的昏黄灯光中,两道黑黢黢的身影映在剥离上,是两个人,且是一男一女,只是看那身形,却不是胡太奶和我师父的模样。“都这个点了,谁还会跑胡门来敲我们的门?”我心下嘀咕一句,见鹞子哥他们同样被吵醒,这才稍定,提了天官刃下地开门。屋外,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女子静静候着。嗯……两个非常古怪的人!!那老头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里面穿着玄色的唐装,外面却罩着一件孝衣,头上也带着白色的孝帽,腰间拴着麻绳,正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打扮,我注意到他下身没有穿孝衣,这便是半身孝了,传统的殡葬仪式规格里,母系这边的直系亲属去世才会这般打扮,如果是父系那边的直系亲属,比方说爷爷奶奶什么的,做孙子的是要穿全身孝的。至于那女子……看起来应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魅!!邪!!这便是这女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入了这行后,我自认见过的绝色不在少数,若论出尘,青竹第一,若论艳,则茳姚艳压群芳,眼前这女子却是完全不同于二者的一种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妖媚的气息,且妖媚的邪性,妖媚的极其危险,她的五官容貌只能算是上上之姿,绝对当不起风华绝代这些词儿,估摸着好多女人化个妆开个美颜滤镜什么的都能与之争奇斗艳一番,可她的气质却媚到了骨子里,画着浓重的紫色眼影,几乎将一双含情目全都包裹了,甚至斜飞入鬓,我相信这样的妆容绝大多数人都驾驭不了,画了以后估摸着跟只熊猫似得,可她对这等怪诞的妆容却驾驭的得心应手,且平添几分风采,身上罩着紫色的纱衣,雪白肌肤若隐若现,不似老人一样披麻戴孝,只是胳膊上缠了一圈白布,这也是戴孝了,只不过是给一些辈分差的极远的长辈才戴的孝。两个怪人!!不,这应该就不是人!!我虽然没来得及开眼,但经验足以让我判断出这一点,微微眯着眼睛后退一步,拉开彼此距离,方才问道:“这里似乎不是你们应该出没的地方吧?两位,深夜冒险来此,有何贵干?”那披着半身孝的老头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说道:“小子,这才分开几天的工夫,难不成连我都认不出了?”好熟悉的声音……我怔了怔,随即跳脚,惊呼道:“老狐狸?”老头再度抽了抽嘴角,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可不正是我……”“卧槽!!”一直埋伏在两侧的鹞子哥几人按捺不住跳了出来,老白上上下下打量着这老头:“你就是那个老拿着扫帚扫地的老狐狸?”老头耸耸肩……我的目光越过老狐狸,投向他身后的女子:“这位是……”那女子眼睛微微一眯:“小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连奴家都忘记了么?真是个负心人呢,亏的奴家日日夜夜的记挂着你呢……”她是……胡媚!!!那个差点蛊惑了我的狐狸精,现如今这一门胡家最强悍的子弟,一个……接近天师的大妖!!她居然来这里了!!我心头巨震,蹬蹬蹬连退三步,被鹞子哥一掌撑住,心头稍定后,才终于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它们……都化成人形了!!这岂不是意味着…………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