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你这么说我就懂了。程总这个人很有才华，但和我们的磨合还不够，你以后说话还是尽量说清楚一些，免得他胡思乱想。”
李龙斌听完，不禁笑了起来。
他随即点了萧白一句。
“我说李董，程立勇应该学会适应我办事的风格，而不是要我去照顾他的情绪。如果他觉得我说的不对，他可以据理力争嘛，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没有意义。”
萧白看了一眼李龙斌，意有所指。
“哈哈，你说得对！这样吧，我打电话把程总叫来，你们多交流交流。说真的，程总走马上任之后，你都没见过他几次。”
李龙斌当然知道规矩，之前的话只是一个引子，重点是现在说的这番话。
“随你，我没意见。”
萧白撇了撇嘴，看来李龙斌和程立勇处的不错，要不然对方也不可能想方设法想拉近自己和程立勇的关系。
当然，萧白并不介意和程立勇多接触。对方是个人才，还是他千方百计挖过来准备接替杨学成的。
李龙斌随即给程立勇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半个小时，对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萧董，李董，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程立勇进门之后，稍显拘束。
“程总，坐吧。服务生，重新上几个菜，再拿一瓶红酒过来。”
萧白笑着回应了程立勇，然后把服务生喊进来，重新上了新的菜品，这也是起码的尊重和礼貌。
程立勇来之前实际上吃过饭了，他坐在那里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菜，就端起酒杯说道：
“萧董，李董，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坐在一起，我敬你们一杯。”
这杯酒，萧白和李龙斌都喝了。
不过，程立勇接下来还准备继续，李龙斌就笑着阻拦了他。
“程总，你来之前我和萧董已经喝了不少了。你先歇会儿，多吃点菜，然后说说你的思路。”
李龙斌引出了话题，要不然看程立勇的样子，恐怕还迟迟不会开口。
“萧董，李董，我的理由不仅仅是人力成本的问题。现在的形势发生了变化，老美是否会针对我们的产品加征关税还不好说，我就想着转移一部分产能到海外，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程立勇说起正事，依然坚持了自己的观点。
“程总，你的想法本身没什么错。刚才我还和李董说起这事儿，关键是要控制规模以及技术的外溢。”
萧白笑着点点头，再次提及了两个原则。如果能严格执行这两个原则，在越南投资建厂也不是不可以。
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平衡的问题，时代系的根基是制造业，决不能把产能都转移出去，从而造成了国内的产业空心化。
李龙斌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二人的讨论，他看得出来，程立勇已经逐渐从心里接受了萧白的观点。
国内的工厂可以考虑通过技术手段降低成本，但不能大肆转移到国外去。这里面牵扯的因素很多，所以萧白才说要慎重。
“萧董，今天听你讲这么多，我才发现自己还是考虑的太片面了。我回去以后会重新做一个方案，一定会满足你提出来的几项原则。”
程立勇从刚开始的小小不服气，到现在可谓是心服口服。
还是那句话，做企业要算经济账，但又不能仅仅只算经济账！这其中有一个度的把握问题。
“程总，你除了想过去国外投资建厂，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还有什么想法或计划？”
萧白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他也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程立勇。
“我最近在写一个计划书，不过还没有成稿。我有个想法，公司在经营策略上应该有所改变，要以互联网的视角做家用电器。
我现在正和有关技术专家在沟通，我们提出来了几个概念，比如像智能电视、智慧电视、互联网电视等等。当然，这些想法还不成熟，但我会在今后逐步付诸实施。”
程立勇谈了很多，中心意思就是要逐渐摆脱传统家电企业的思维，给企业和产品重新赋能。
时代在进步，消费者的需求也在改变，作为企业来说一定要跟上这种节奏的变化。
“不错，很不错！”
等程立勇说完，萧白和李龙斌轻轻的鼓起了掌。
这就代表着他们两个对于程立勇的认可，说明对方的想法不仅切实可行，而且有着很多的闪光点。
程立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在萧白面前他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而这一排掌声，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些自信。
他忽然觉得，时代系的掌门人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近。
接下来，三人开始闲聊了起来。
萧白和程立勇并不熟悉，而大家拉近关系最好的场合，无疑是在酒桌上。
这顿饭过后，也就意味着程立勇，正在敲开通往时代系核心圈子的大门。
晚上不到十点，三人就离开了包间。
程立勇下楼之后先行离去，萧白和李龙斌同乘一辆车，萧白说什么都要把对方亲自送回去。
“李董，杨总最近的情绪不高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汽车启动之后，萧白忽然看向李龙斌问道。
“倒没什么事情发生，不过面对公司的诸多问题，杨总貌似有那么一点缺乏斗志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让程总尽快挑起重担，平稳过度是最有利的。”
李龙斌显然知道一些什么，不过他没有明说。
杨学成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逐渐交出手中权力的状态。沉稳有余而进取不足，未来还要看程立勇这批新人。
“嗯，可以理解。杨总劳苦功高，辛辛苦苦一辈子也的确是应该歇歇了。要不这样，你和公司的各位董事商量一下，让杨总出任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日常工作让程立勇再多分担一些。”
萧白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杨学成继续放权。等时机成熟了，就让对方辞去总经理一职。
至于以后程立勇能不能坐上总经理的位子，还要看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