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哪里敢让他碰自己,腰疼完全就是她装出来的,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的后腰现在一点都不疼了,不需要诊治。
这就演不下去了?
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安夏白拉住刘氏的手,故作关切道:“讳疾忌医克不成,嫂子你得让大夫瞧瞧啊,左右你腰受伤是我推的,我也有责任,诊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父听罢配合的走上前来,装作要给刘氏把脉的样子。
刘氏见状更是慌乱,大声把屋子里边的刘彩悦给喊了出来:“你娘在外边都快被人作践死了,你还躲在屋子里边做什么!”
安夏白脸色微沉,一把甩开刘氏的手:“嫂子你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听,我让大夫为你诊治是关心你,怎么就成了作践你了,你这么怕大夫为你诊治,难不成是因为你做贼心虚,你根本就没有被我推到过,腰根本就不疼?”
事情被她给说中,刘氏的脸阵青阵白。
却还硬着头皮反驳道:“我被你给推倒伤了腰,这是众人都看见了的!”
苏父听着她自相矛盾的话语,忍不住为安夏白帮腔道:“既然你的伤是真的,怎么不敢让我察看你的伤势,这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我、我之前没见过你,也没人听人提起过你,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敢让你碰我!”刘氏看来真的没法了,否则也不会搬出来这么搞笑的说辞来。
安夏白花费不少力气强忍,才没让自己当众噗嗤笑出声:“嫂子,你不信任他,总能信任我吧,不如我给他做担保如何?”
刘氏目光在苏父与安夏白之间流转,嗫嚅着说两句什么。
尽是些不肯不愿的反对话语,安夏白的笑脸终于绷不住了。
“你来我们家就是骗吃骗喝的吧,我根本就不曾推过你,更别说是伤到你的腰了,一边口口声声说自己受伤,一边却不肯让大夫为你诊治,嫂子,你还真是好大的脸面,谋划了这么久住进我家里来,莫不是想把你家女儿塞进来给我夫君做妾吧?”
刘氏被戳中心思,又气又恼:“你别胡说!”
“我胡说?你的心思就差没在脸上明明白白的写出来了!”安夏白说罢竟是毫不理会她们母女二人的哭诉,径自把他们给赶到了门外。
她隔着门,扬声对外边的人说道:“我家里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住吧!”
偌大的院子少了两个碍眼的人,安夏白心情顿时愉悦了许多,她一转眼瞧见身边的苏父,连忙把高兴的心情给收了回去。
安夏白在顾忌自己,苏父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他轻咳了一声,温和笑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能够理解。”
安夏白这才松了口气。
就算他们父女还没有相认,她还是想跟父亲搞好关系,以便日后报恩的,可不能给他留下坏印象。
她把苏父请了屋中,又备好茶水送上来,才开口问苏父来这边的原因。
“是因为家中商铺的事情,需要过来这边打点货物。”苏父坦白回答道。
安夏白心念一动,连忙问他在这边是否已经安置好了:“如果还没安置妥当的话,您可以到我家中住些日子,反正我们家院子大,平时住在这里的人也就只有我和我夫君两个人,倒是空旷得很,您要是愿意住下来,我们都很愿意的。”
苏父谢过她的好意,随即摇头。
安夏白仍不死心,每个能跟父亲搞好关系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还是住下来吧,住客栈哪有住在家里自在,而且您不是喜欢我做的菜吗,要是住进来了,一日三餐我都能给你做,而且做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苏父颇为感动:“你夫君那边会不会不愿意?”
安夏白一想起陆栎就忍不住想翻白眼:“他连刘氏与刘彩悦都能接纳,更何况您呢,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陆栎在葛家酒楼吃完饭时,天已经黑了,他唤来小厮再次打听安夏白的下落,得知她回家去了,就跟墨思珉告辞,随即马不停蹄往家的方向赶去。
哪成想他竟然在半路碰见了两个眼熟的身影,正是刘氏与刘彩悦。
刘氏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树边插着腰,正指着天空骂骂咧咧的,而刘彩悦则蹲在地上攥着手帕在哭。
好歹他们是安夏白的亲戚,陆栎上前询问情况,这才得知原来她们出现在此处,是因为安夏白把她们从家里赶了出来。
刘氏挤出来两滴眼泪,哭哭啼啼的说道:“她年纪还小的时候我们家可待她不薄,如今她却恩将仇报,不仅推得我伤了腰,还把我从屋子里边赶出来,真是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