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周文生再次出现在酒楼中,他进了门包了个雅间,便跟墨思珉套关系般笑道:“按照辈分,墨小姐你还得喊我一声叔父。”
要不是看在他是朝廷命官,看在酒楼是自家的份上,墨思珉早就把这个人绑起来丢出去了。
心中恼火归恼火,墨思珉还是笑着回道:“民女出身不高,可不敢跟您攀关系。”
说话间,出门采买食材的安夏白与陆栎一同回来,进门见到周文生,安息白一愣,欠身行礼道:“周大人大驾光临,真令小店蓬荜生辉。”
周文生根本不把陆栎放在眼中,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安夏白,差点没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昨天尝过姑娘亲手做的菜后,心中总是放不下来,总觉得家中厨子做的饭菜吃起来味如嚼蜡,别的酒楼做的饭菜也不和胃口,看来是被你的手艺养刁了胃,所以又来了。”
他来光顾自己的生意,不论前情如何,有钱赚,安夏白总是乐意的:“既然大人喜欢,不妨日后多过来走动走动,民女拿手的菜式不少,大人你要是来得勤快,每天都能给你换个花样,您觉得如何?"
那敢情好吧,比起美人,周文生更在乎的还是美味佳肴:“以后本官天天过来。”
安夏白笑笑,拉着手提一堆食材的陆栎去了厨房。
陆栎放下手中食材,总觉得不对劲儿:“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对。”
“夫君你怎么刚发现,他的眼神岂止不对劲儿,恨不能自己的视线是把刀,把我的衣裳都给扒了。”安夏白挑眉道。
她话说得如此直白,陆栎就是再傻也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神情诧异道:“他难道对你有异样的心思?”
岂止是有异样的心思,人家估计已经在谋划怎么把人弄到手了,安夏白叹了口气,在自家夫君的脑门上轻轻点了点:“不管怎么样,有墨大人在上边庇佑我们,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应该也不敢当着墨大人的面下手吧,夫君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话虽如此,陆栎还是颇感不安,一把环住了安夏白的腰肢:“夫人,你为何如此讨喜,觊觎你的人也太多了,我有点招架不住。”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安夏白岂能决定别人会不会看上自己?
“他们看不看得上我我管不着,我能决定的只有自己的去向,”安夏白反手握住他的手,回眸浅笑道,“反正我不会离开夫君你就是了。”
陆栎心头一暖,也笑着点了点头。
安夏白很快就准备好了饭菜,正欲端着给周文生送去,陆栎一把夺过,并且表示这趟要自己来。
醋坛子被打翻的男人还真可怕,安夏白好笑的应了下来。
陆栎端着酒菜送到房中,见来人是他,周汶上脸上的笑意顿时僵滞下来:“怎么是你来送菜,你家夫人呢?”
“店中客人多,夫人一个人在厨房忙不过来,”陆栎把酒菜放到桌上,笑眯眯对周文生道,“从今以后送菜的人都是我,周大人您最好早点习惯才是。”
他肯定看出了自己对他夫人的那点心思,否则怎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周文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滑稽的模样看够后,陆栎终于失去了耐心:“周大人,您若没有吩咐,我就先下去了,楼下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我来忙活呢。”
陆栎说话,压根不管身后周文生的反应,径自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心情颇好的走下楼梯,却见厨房晃进去一个眼熟的身影。
沈崖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栎拧紧眉头跟了进去,正好听见沈崖在和安夏白说话:“听说你们开了家酒楼,本想在开张当日过来捧场,奈何公事繁忙抽不开身,就没来,今天才有空过来。”
安夏白恭敬又疏离道:“多谢沈大人百忙中抽出空来光临小店。”
门中两个人的反应尽数落在陆栎眼中,他一眼就看出了实际情况,一热一冷,冷的是安夏白,热的是沈崖。
陆栎轻咳一声,装作没事人般走进厨房:“刚才你给周大人做的菜叫什么名字,他说味道不错,下次再来时还要点。”
“周大人?”沈崖微微皱起眉头,心想城中官差他差不多都认识,可没有哪位大人姓周,硬要说有的话,应该是昨日刚来的钦差周文生,他也到墨家酒楼用饭来了?
“就是钦差大人。”陆栎回答道。
周文生风流成性,出入的场所不是风月场就是有美人的地方,他频频光临墨家酒楼,可能是看上了安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