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听得有趣,忍不住眉眼弯弯浅浅笑了起来:“然后呢,骗钱的人作何反应?”
她觉得太子处理的方案很好,讹诈只有一次与无数次,越是怕是就越容易被人拿捏,想要日子过得去,最好在第一次被讹诈时果断拒绝,掌柜处理这件事情时态度稍微有点软弱,晚些时候她得去跟他谈谈人生才好。
“他听说我要报官,吓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然后被我的人给按住,送到柴房去了。”太子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语言。
他在想用什么话才能不给安夏白留下仗势欺人的印象。
“如今骗钱的那位不会还在柴房吧?”安夏白挑高眉头,心想如果他还在,自己非得要亲自过去会会不可。
敢在她的酒楼中闹事,是觉得自己命太长?
“我本来想跟他好好谈谈,奈何他不愿意多说,硬是一口咬定我仗势欺人,说是出去之后就要去报官。”
安夏白扑哧一笑,心道太子的身份要是说出来,估计能把审案的官员吓得魂飞魄散,这小贼还真是有意思:“然后太子殿下你不会由着他去了吧?”
太子点点头,腼腆道:“我让他去厨房找寻蟑螂,找出来一只就能离开酒楼,他就去了,结果一只都没有找出来被我训斥一顿之后就放走了,陆夫人,我觉得酒楼里应该请几个武功高强的打手进来,最好是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省的以后还有不长眼的人出来找事。”
“其实这件事情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不熟悉京城里的门道,毕竟我到京城的时间还不够长,实在不知道请什么人来比较好。”
“如果陆夫人不介意的话,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太子主动提议道,“京城我比较熟悉,仗着身份,以后也不会再有人不长眼过来热食。”
太子愿意帮忙,最好不过:“那就多谢太子了。”
他笑笑,不以为意道:“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老板,以后生意经营上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陆夫人指点呢,做点小事讨好陆夫人,也是应该的。”
太子不像陆栎,说起话来温暖如风,安夏白被他三言两语逗得忘记了心中烦闷之事:“指点不敢当,太子有疑惑不解的地方问我就是,必定知无不言。”
当安夏白与太子在酒楼中相谈甚欢时,陆栎刚从宿醉中醒来。
头疼让他拧紧眉头,下意识伸手想去抱人。
平时他跟安夏白睡在一张床上,有没事就抱着安夏白蹭的小习惯,如今宿醉醒来下意识想抱住安夏白蹭蹭,结果只报到一床被子,这让陆栎很是茫然。
他瞪大眼睛想了很久,脑子才转过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昨天在跟安夏白吵架之后,拉着张小栋他们去酒楼喝酒,结果喝醉了,然后趁着酒醉在门外说了不少胡话?
陆栎对昨天晚上叫门的印象不深刻,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安夏白昨夜泪光盈盈的眼眸,想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动手抽自己两巴掌。
“夫人要是有异心,何至于怀胎十月去鬼门关走一趟,陆栎啊陆栎,你真是没脑子!”
千言万语被归置成一句喝酒误事,陆栎起床洗漱过去,就想着要去安夏白那边赔罪道歉,结果刚到院门外,步子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都跨不过去门槛。
“我得先想想怎么认错。”他站在门外呢喃道。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陆柳儿恰好路过门口,瞧见他站在院子外边,面露惊讶询问道。
陆栎局促道:“我昨天因为酒醉说了不少浑话,所以今天过来给夫人道歉,柳儿,你在夫人院中伺候,知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
兄长知错就改是好事,兄嫂若是感情和睦,陆柳儿也高兴:“嫂子今天哄睡孩子后就出门去咯,至今还没回来,哥哥你要是想赔礼道歉,就快去找她吧,”她顿了顿,犹豫片刻道,“哥哥你昨天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我听了都忍不住想气恼,你今天去赔礼道歉的时候,最好姿态放低一些。
陆栎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就往外走去。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一大清早出门肯定是去酒楼。
果不其然,陆栎在酒楼见到了安夏白,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太子竟然也在酒楼中。
他距离他们两个很远,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谈论什么,只能从表情上推断,安夏白的心情不错。
昨天的伤心恼怒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
陆栎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于此同时,安夏白看见他了。
她心中余怒未消,主动过去跟陆栎说话是不可能的,她想等他过来跟自己赔礼道歉,或者解释个一两句就可以。
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也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安夏白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她站在原地等待许久,陆栎也在原地等待许久,最后等到的结果却是他的转身。
心跳漏了一个节拍,随即有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底满眼,不过她心里更多的还是委屈,因为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