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枫是被张小栋推搡过来的,因为他思念陆柳儿,却又不敢过来见面,张小栋看不过去,就拉着他直奔陆家,说是要以蹭饭为名多留一会儿,可巧就听见陆栎一家人的对话。
张小栋当即嚷嚷道:“陆哥,你这不厚道呀!”
声音传到耳中,陆栎与安夏白等人皆是一愣,转头瞧见柳风枫与张小栋,还以为他说的不厚道是不请客意思,连忙让人多添两幅碗筷。
“我不是说请客的事,今天本来就是过来蹭饭的。”张小栋厚脸皮的说,“说的是出兵打仗的事!”
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陆栎在提边关的时,还以为有仗要打,无比兴奋。
“陆哥你去边关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带上我们!”他嘿嘿一笑,酒桌上的气氛顿时被感染。
“对,我也要去。”柳风枫把目光从陆柳儿身上收回来,也对陆栎提出要跟过去打仗的时,“我们两个在京城日子过得虽然不差,但是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根本就不适合我们待,还不如在边关的时候舒服,陆哥你要是去,也带我们去吧!”
陆栎扑哧一笑,没敢直接答应下来:“边关现在还没事,有么有仗打还的看上边的意思,我可不敢贸然决定。”
他的目光在陆柳儿与柳风枫身上转呀转,忽然想起之前听过的事情,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在京城过安稳的日子不是很好嘛,边关危险,而且你们也还没成婚,就连孩子都没有一个,万一又去边关,出事了怎么办?”
张小栋啧了一声,摆摆手道:“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出征必定大捷才是。”
柳风枫也笑道:“陆哥你的孩子年岁尚小你都敢去,我们孤家寡人还有什么好估计的,跟着你走就是,青山处处埋忠骨,我们不带怕的。”
恍惚间,陆栎想起他们在边关的日子,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举起酒杯道:“多谢你们对我的信任,这一杯酒,我敬你们。”
说罢他仰头一口饮尽。
张小栋与柳风枫见状,也是豪饮。
他们酒量相对好些,柳风枫酒量不好,对酒也没什么兴趣,正巧他坐在抱着孩子的陆柳儿身边,就伸手去摸孩子的脸颊。
婴儿似乎看得明白他的意思,仰起小脸冲他小,白嫩的手轻快挥舞,就像是在打招呼。
柳风枫看得有趣,唇角也勾出一抹笑意。
他心大,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逗弄孩子时,陆柳儿投向他的目光,安夏白作为旁观者却看得明白。
陆柳儿望向柳风枫的目光,跟自己当初在县城时望向陆栎的目光一模一样,估计他们之间,也同样有东西在萌芽吧。
安夏白半弯眉眼,唇角勾勒出浅浅的笑意。
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拉扯她的衣袖。
安夏白转眼就瞧见唐宗综犹豫不决的神情:“怎么了?”
唐宗综鼓起勇气道:“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夫君,日后要是去边关打仗,能否顺便带上我?”
他提出这种要求,安夏白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毕竟唐宗综以后也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日后陆栎征战天下时,他必定要为此出谋划策的,于是她笑着点头道:“等到边关战或是和的确切消息下来之后,我帮你说说如何?”
唐宗综笑着点点头:“那就多谢夫人了。”
按照他连日来对安夏白与陆栎两夫妻之间关系的观察来看,但凡是她提出的建议或是要求,陆栎就没有不答应的,她答应帮忙说话,就是说明自己的计划成功一半!
一大桌子的人吃酒吃到很晚,直到双生子因为困倦沉沉睡去,安夏白也因为困倦差点睁不开眼睛后才解散。
陆栎亲自把安夏白抱回房间:“刚才我好像瞧见夫人在跟唐先生说话,你们再说些什么?”
他发誓他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怀疑的意思。
安夏白也没多想,抱着他的颈项坦白说:“唐宗综说,夫君以后要是去边关打仗,让我劝说夫君把他带上。”
“他也想去边关?”陆栎挑高眉头,似乎在怀疑唐宗综的能力,“夫人,他文官出身,去边关打仗恐怕不合适,战场太过凶险,稍不注意就是命丧黄泉,还是劝他放弃这个念头吧。”
安夏白刚刚喝过酒,如今脑子有些不清醒,听到陆栎对唐宗综的评价,她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道:“战场又不是只能上阵厮杀,唐宗综五体不勤,但是脑子转的快呀,有个军师在身边出谋划策,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陆栎略一思索,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边关不比京城,出谋划策一事还得要考察一番才行,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多观察唐宗综的反应就是。
次日一大清早,陆栎就起床上朝,他散朝回来的时候安夏白刚睡醒,瞧见他手上的红色请帖,忍不住半蹙眉头。
“又是宴会请帖?”来到京城这些日子,安夏白去参加过的宴会不胜枚举,实在有点厌烦。
“对,是宴会请帖。”陆栎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看出她眉梢眼角的不耐烦后,就淡淡一笑道:“不过这次的宴会,夫人你可以选择不去赴约,借口说自己身体不好就是,不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