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儿颜面哭泣的模样不仅影响在场所有人,就连他跪在地上的兄长都忍不住动容,不过他的想法相对可怕一些,到这种时候,仍旧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耿着脖子骂自己的亲生妹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爹娘也就不会死,千错万错都是你一个人的错——”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秦霜儿呸了一声。
“杀害父母的人是你,怎么有脸来指责我?”回想起自己之前经历的种种折磨,秦霜儿心里就恼火,“父母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却为了银两谋害他们的性命,像你这样的畜生,就算是大卸八块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农妇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满。
“如果不是因为嫁妆的事,谁又忍心去谋害两位老人,要我说,错都在他们自己身上,都怪他们心太偏!”
秦霜儿因为找不到话来反驳他们,直接被气哭。
沈崖看得可怜,上前一步轻声呵斥农妇:“按照本国法律,子女都拥有父母的财产继承劝,两位老人好心为自家姑娘准备嫁妆,那分明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谁都无权指责,包括你们也是一样。”
农妇不服,本想直接反驳沈崖的话,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如晴给瞪了一眼。
“你再胡乱说话下去,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农妇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到,连忙低低垂下脸,再也不敢多言。
如晴故作生气的表情,正好跟秦霜儿流泪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沈崖叹了口气,愈发可怜起秦霜儿来。
他快步走到秦霜儿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你也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捉拿凶手了,如若伯父伯母泉下有知,必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欣慰。”
秦霜儿轻轻答应一声,眼泪还是收不住。
沈崖看她可怜,又安慰了好几句。
他们两个人互动的模样落在如晴眼中,恍惚间她心里好像是打翻一瓶醋,
又酸又涩。
“唉,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可怜,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帮忙,估计现在家也没了,还得多谢那位公子才是。”一位官差感慨的说。
另一位官差赞同的点头,继而开始八卦:“你说这位公子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鼎力相助?”
“这你都看不出来,”相对高大的官差暧昧一笑道,“必定是像话本上的说的那样,男主人公与女主人相识相知相爱,于是——”
“闭嘴!”如晴听不下去,扬声喝止。
因为她脸色阴沉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恐怖,两位官差立马就停止议论的声音。
如晴的声音很大,沈崖也听见了,但他毫不在意。
在他眼中,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毕竟秦霜儿确实太可怜了。
“我们相逢一场,就算得上朋友了,今后你这边要是再有事发生,尽管命人通知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力相助。”
沈崖的许诺让秦霜儿很是感动,泪水终于收了一些。
安夏白见状,也许下承诺。
“我也可以帮你,你以后有解决不掉的麻烦,只管跟我们说就是。”
秦霜儿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为了表达出来,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然后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砰朝着沈崖与安夏白磕了一个响头。
安夏白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拉起。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沈崖笑笑说,“你何必行此大礼?”
秦霜儿脸颊飞红,含泪羞涩的模样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这对于恩人而言,或许是件不打紧的事情,与我而言,却是一件天大的事,心中感激难以表达,就只能行此大礼了。”
他们在那边往来说话的模样尽数落在如晴眼中,她心中酸涩之意更甚。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她扬声催促官差们:“既然凶手招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官府要办的了,赶紧把人给带回去关起来吧,省得人家不服再次跑路。”
官差们连连称是,很快就把人犯罪嫌疑人给押走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安夏白连着两天奔波的疲倦,终于涌了上来。
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身体宛若脱力般不住摇晃。
万幸陆栎就在身边,瞧见她情况不对,立马冲过去把人给抱在怀里:“夫人,你怎么了?”
“我有点晕。”安夏白紧紧拧起眉头,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不能如愿。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她静静感受着陆栎的体温,忽然感觉无比心安。
晕倒过去又如何,反正有陆栎在。
她相信陆栎不会轻易丢下自己,于是便揣着这份信任,心安理得的晕倒在陆栎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