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佳的心情平复,是华杍旗的葬礼结束后,这日他们才处理完他身后之事,贾佳就向安夏白提出告别。
“什么,你要走?”安夏白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而且还是现在就走?”
贾佳低低垂着脸,神情在阴影掩映下显得并不分明:“这是我好几天前就做下的决定。”
反正京城是个伤心地,与其继续留在这里,还不如离开,换个地方,也换个心情。
她表现得十分坚决,安夏白却不肯放手。
更准确一点说,她是不敢放手。
华杍旗刚走,他和贾佳虽然没有成婚,但感情是实打实的,他生前好歹叫安夏白一声嫂子,那她就有照顾贾佳的责任,更何况,贾佳还是她的姐妹呢!
安夏白越想就越觉得不行:“你在世上好像也没有其他亲人,若是这么离开,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华兄弟?”
说起这个名字,贾佳心痛如刀绞。
缘分让他们相遇,为何又残忍的分隔他们?
早知如此,她宁愿一开始就不认识。
贾佳抹了抹眼泪,神情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还是决定走,陆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之前我也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现在不过是回到以前的生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话虽如此,安夏白还是很不放心。
自从华杍旗死后,贾佳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太好,万一她离开后想不开,可怎么办?
她正寻思着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下贾佳时,转眼便见周氏端着一碗鸡汤往楼上走去。
对了,如晴!
安夏白一把拉住贾佳的手,再扬起脸时,已经是泪眼朦胧的模样:“贾佳,不是我不想放你走,而是我这边真的不能失去你。最近多事,你也知道,思珉为婚姻之事忙轮,我夫君又因为伤不能随意出行,还有如晴,她身子在调理中至今不能下床,我唯一能够依赖的人就只有你一个,要是你也走了,那我怎么办?“
为了让戏变得逼真,安夏白还特意抹了抹眼泪。
贾佳见状,心头一软。
“可是——”
“没有可是。”安夏白一脸伤心的道,“难道你真的放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这次贾佳真的被她给说动了。
安夏白遭遇的困境她很清楚,华杍旗的死或许正跟某些人的算计有关,安夏白不会武功,唯一能够保护她的如晴又身在病中,万一自己真的离开,有危险的必定是安夏白还有两个孩子。
贾佳于心不忍,便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留下。”
得到满意的答案,安夏白破涕为笑,一把把贾佳给抱住:“以后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姐妹!”
酒楼这边刚把贾佳的事情给处理好,陆栎那边又有事了。
这日他突然想到朝廷的事,便前往李文峰的府邸拜见并咨询后,离开将军府时意外遇见一个人。
常闻正巧来府上拜见。
两个人见面,颇为感慨,常闻神情复杂对的陆栎作辑:“拜见陆将军。”
自己现在还算是将军?
陆栎觉得好笑,回以一礼。
“今日下官本想去府上拜见的,没想到竟然在将军府遇到。”常闻的目光在陆栎身上打转,还问他,“陆将军最近身体恢复情况如何?”
“多谢常大人关心,最近身体已经恢复——”
陆栎的话还没说完,常闻就微微眯起眼睛,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陆将军,你这么说不对。”
陆栎投以疑惑的目光:“常大人的意思是?”
常闻沉默片刻,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陆栎跟他的关系不算好,但是陆栎的夫人与秦霜儿的关系好,听说之前秦霜儿落难,还是他们家伸出援手,并且帮忙洗清冤孽,冲着这点,他也得给陆栎提个醒。
“最近朝廷的局势非常不乐观,陆将军你在牢狱,应该不知道吧?”常闻缓缓说起朝廷之事,其中大部分是陆栎在李文峰口中听过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李文峰隐瞒的,为的就是不让陆栎心寒。
一个有功之臣,被君王猜忌到如此地步,确实可悲。
陆栎默默叹了口气,又问常闻:“常大人跟我说起这些事的意思时 ,让我这段时间先不要插手朝廷事务?”
“不错。”
明明两个人都是武将,常闻的心思明显要比陆栎更深许多:“不仅不插手朝廷事务,必要的时候,最好还要学会说谎,譬如称病什么的,总是办法很多,陆将军你自己应该能够想到。”
可是官员为百姓谋福祉,他为一己之私把公事撇开,这样真的好吗?
陆栎感到十分纠结。
似乎是看出陆栎心情似的,常闻一脸恭敬的开口:“我不过是顺口提议而已,至于以后的事应该怎么做,由陆将军您自己来选择。”
反正为了帮秦霜儿报恩,他已经做得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