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提出不要继续逃亡,而是回往京城后,如晴第一个跳出来否认,她拧着眉头摇头,紧紧拉住安夏白的手劝她别冲动。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里逃出来,现在要是再回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么,那之前的努力算什么?”她以为安夏白突然有妥协之心,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病,所以她咬了咬牙,拔出身上用作防身的短刀,“你要是觉得我受伤了不好带,那我,那我——”
“不!”安夏白扑过去,不顾一切的握住如晴的手腕,眼泪宛若掉线的珍珠般滑落而下,滚烫的砸在她衣襟上。
如晴叹息着摇头:“这京城我们不能回,难道你忘记了他们在京城如何害你么?难道你忘记了暗影他是怎么死的吗,若是我们就这么回去,是辜负他啊!”
不远处的两个孩子好像听懂了她们争执的声音,目光好奇的往这边转,不是还会投来疑惑的目光。
安夏白闭上眼睛,神情绝望的说:“不是我不想逃,而是我们无路可逃。”
她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安夏白最终还是说服了如晴,她们两个人一同回京之时,远远的看见城门上站着的身影,是封百林,因为距离相对比较远,再加上对方背对着光源的缘故,她们就算是眯起眼睛都看不清楚封百林脸上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此时在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不过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如晴往封百林所在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恨不能自己的目光能够变成两把锋利的短刀,当着众人的面将封百林开肠破肚!
都是这个人,要不是因为他突然出现,要不是他屡屡为难陷害,华杍旗就不会死,自己的孩子也就不会在牢狱中死去,还有暗影的命,以及小冬小雪两个无辜的孩子这些日子来经历过的种种苦难,要不是封百林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晴心中的恨意宛若潮水汹涌,她站在安夏白身侧,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满是怨恨的话语唤来安夏白一声叹息。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要不是生得如此容貌,怎么会惹来这么多祸事,都是孽缘啊。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之时,封百林已经带着人从城墙上下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侍卫,每一个侍卫身上都带着长剑。这里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整个天下没有比京城更为安全的地方,可是他们却带着佩剑,明显就是想恐吓这两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
如晴暗自咬牙,把封百林祖宗十八代,除了太子之外的人都给骂了一遍,然后把安夏白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封百林冷笑一声,随意的摆了摆手,便有侍卫上前一步把如晴给推开。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跟我说话?”封百林眼带轻蔑的说,随后又把目光给转回到安夏白身上,“陆夫人,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您最近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啊,看来你们在京城之外并没有受到优待。”
安夏白抿唇,不发一语。
“瞧瞧,陆夫人已经体弱得连话都说不得了。”封百林假惺惺的叹气,命人上前,“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做什么,都是些饭桶吗,还不快点去扶着陆夫人,把他带回到宫里?”
“为什么要带夏白去宫中!”如晴怒喝,试图冲到安夏白身边。
可周边的侍卫,一个个人高马大,光是力气都比她要大好几倍,更何况是她现在身上有伤,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轻易就被拦住了。
“如晴,不要与他们争执。”安夏白终于开了口。
相较于之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因为心中怒火太盛,还有她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泪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是通红的。
“可是他们要带你走!”
“那我跟他们走就是。”
旁边的封百林笑呵呵的,好像是在看戏一般,之前在安夏白身上受过的折辱,今时今日终于被洗刷,他差点都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若非现在是在京城,旁边还有许多人揣着疑惑在打量他们,封百林能笑出声来。
“姑娘你还是太天真了,这皇宫,可是要连你都一起去的。”
城门这边的动静,清清楚楚的落在不远处的苏如月眼中,她暗自咬牙,在心里把安夏白给骂了一个遍。她心想要是安夏白进了皇宫,说不定自己以后跟封百林的婚事可能就无法继续,于是她跺了跺脚,让人去联系了礼王,由礼王把人给劫走。
打败那些押运安夏白的侍卫不难,可是整封百林就很难了。
自从上次他在自己房间里边被刺杀以后,封百林对外界之事就很有防备,现在他们要是当着他的面把人给劫走,说不定以后会被他当做刺杀来宣扬,届时京城说不定要大肆搜查的,到时候安夏白他们又不好藏身了。
礼王的人所说的话语,被苏如月听在耳中,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