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就好像下一秒会哭出来似的,直把陆栎看得心疼不已:“夫人你有什么事且告诉我呀,别憋在心里,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我们两个人一起解决才是,老是憋闷在心里也没用的。”
“夫君,阿晓她、她........”
话说一般,竟然再也说不下去,看出端倪的陆栎冷着脸把目光转回到熊贰的身上。
“你刚才与夫人说了些什么?坦白交代我饶你不死!”
熊贰自己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说出来,听到安夏白耳中,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忐忑的看了熊羧水一眼后,便把刚才说过的话语都给重复了一遍。
这个时候,安夏白也已经缓了过来,只不过眼眸中仍旧有泪花在闪烁,明显是真的难过。
“我怀疑那个少女便是阿晓,他作案的时间与阿晓离开凌城的时间相差不远,再加上他刚才跟我说起的体貌特征,那分明就是在说阿晓.......”
陆栎脸色微沉,望向熊贰的目光又愣了几分:“你确定她没有死?”
熊贰连连点头:“陆将军,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就是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欺骗您,她确实没死.....”
若杨晓没死,那为何没有人收到她的相关消息?
看来等眼下局势有所缓和以后,得让人去问问洛阳城那边,或许他们知道杨晓的下落。
打定主意后,安夏白与陆栎便把人给关在了牢房中,本来只是想着扣押两个人当做人质的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熊羧水的援军居然会来得这么快,不过数日功夫,黑压压的大军已经陈横在凌城城下,从城楼上往下眺望,那些密密麻麻的士兵们就像是一堆蚂蚁。
陆栎知道,如果他们拼尽全力攻打凌城的话,自己绝对受不住。
即便能够守住,也不过是多撑一些时间而已。
军队已经来到城下,却迟迟不见动作,从哨兵口中得知,领兵前来攻打凌城的将领名唤周观,是礼王身边新来的武将,据说对兵法谋略之事颇有研究,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才华,礼王才会派他来到凌城支援熊羧水。
“为何他们还不动手呢?”
陆栎把心中困惑与军中将士们一分析,终于得出结论,周观不想让熊羧水死。
此时的熊羧水就在他们的手上。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交出熊羧水,作为交换,让周观退兵?虽说这只是缓兵之计,但是总比一口气都缓不过来要好得多不是么?”
陆栎点点头,觉得计划可行。
现在在牢中,询问熊羧水与熊贰来意之时,陆栎为了震慑他们二人,直接用刀砍下了熊羧水的右手臂,如今熊羧水就算被放出去,也不过是一个不能重新握紧兵器的废人而已,应该对他们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眼下最为纠结的一件事情便是,究竟要不要把熊贰也给放走。
熊羧水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在某日主动要求见陆栎,还信誓旦旦的跟他说,只要放自己与熊贰离开凌城,围困凌城的军队便会往后退三十里,并且,熊羧水还能够保证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有不长眼睛的人前来攻打凌城。
这个条件提得十分诱人。
陆栎有心想要答应,可又怕安夏白不满,便在与军中将士商量之时,叫上了安夏白一起。
“熊羧水可以作为交换条件送出去,但是熊贰是否放走,在这件事情上,我想要征询一下诸位的意见。”
在场众人,除了安夏白神情凝重之外,没有一个人明白原因。
熊羧水这样的大鱼都能够放走,为何要扣下熊贰这个小虾米呢?
“事情是这样的,”盯着众人困惑的目光,安夏白拧着眉头解释说,“当日我们审问之事,意外从熊贰口中得知他犯过一个重罪。两个多月以前,在距离凌城不远的一处小村庄中,熊贰对一个少女意图不轨,他.....他玷污了那位姑娘的清白......”
此言一出,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出身军营,保卫城池,保护百姓便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如今听说一位年轻姑娘平白无故遭受迫害,哪里能忍?
“熊羧水可以放出去,但是熊贰不行!他做了这等恶心行径,怎么能够活着从凌城走出去!那位姑娘被他玷污,心里必定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就算是素昧平生,我们也不能放着不管!”
“说得没错!”
听着营帐中此起彼伏打抱不平的声音,安夏白眼眶微热。
“那我们就扣下他,只放熊羧水一个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