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栎说好和离以后,安夏白也不管对方怎么想,直接就找上了熊羧水,当熊羧水见到他的时候,心都快要被吓裂了,转头一看只有她一个人过来,心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陆......陆夫人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京城里有许多事情要忙么,竟然还有空来我这边........”
安夏白瞥了她一眼,神情复杂的说:“有些事想要请你帮忙。”
“好说好说。”熊羧水心里虽然奇怪,但是还是把人给请了进去。
这段时间以来熊羧水表面上看不动声色,其实并没有闲着,他暗中用银钱收买不少朝廷旧臣,让他们出面将自己与礼王划分开来,并且熊羧水还摆出一副愿意拥护陆栎的模样,也正是因为如此,熊羧水才能在陆栎清洗礼王旧部的时候夺得一线生机,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骄傲,因为早年帮礼王对付过陆栎的缘故,现在他一看见安夏白与陆栎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不知道夫人想要下官帮什么忙?”
安夏白半低眼眸说了一件事,于她而言是件大事,但是对于熊羧水,却是动动嘴巴就能够完成的小事,熊羧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安夏白说提出这个要求来......
“下臣斗胆一问,敢问夫人为何想要离开京城?”
安夏白端茶的手抖了抖说:“其实这是家事,但是既然熊将军问起来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想要离开京城的原因是京城是个伤心地,我与将军一路走来,本该是对神仙眷侣,没想到突然跳出来一个陆舒儿,不仅夺走了将军的心,甚至还撺掇将军迎娶她进门。这对于别人而言是寻常事,于我却是大事,尤其是在那女子生下一个男孩儿之后,我越发觉得不能容忍,恰好这段时间与陈莲姑娘相谈甚欢,我就更觉得京城不是一个好地方了。”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熊羧水说:“我与将军和离了。”
熊羧水端茶的手也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这,这可是大事啊!夫人你想仔细了吗?”
安夏白半低眼眸说:“我与将军共同生育两个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大事呢?我考虑再三以后才做出的决定,熊将军,请你帮帮我,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很有门路,我不过是想求得离开京城之后一路顺遂而已!”
熊羧水连连点头,他巴不得安夏白早点离开京城呢。
“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夫人打点好!请夫人放心!”
安夏白得到他的承诺以后,人就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之前的慌乱失措全都不见,满眼都是笑意:“事成以后,我一定重谢熊将军!”
“好说好说!”
熊羧水前脚刚把安夏白给送走,后脚就把自己在京中的人脉给请了过来。
这事儿若是放在以前,他就是被活活打死都不敢跟那些人脉有联系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安夏白亲自过来求他,甚至还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京城的事,这不是意味着安夏白从此以后不再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一把刀么?想到这里,熊羧水就把之前的那些谨慎小心全都给扔到一边,当天晚上他就命人来府上谈论后续计划,越谈就越是情绪激昂,恍若第二天便能看到计划成功一般,这场谈话一直到夜半三更才结束。
三两成群结伴离开熊羧水府邸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暗巷中紧盯自己的那一道目光。
身手矫健的侍卫悄悄记住那些大人物的相貌,然后悄无声息的走过阴暗的角落,回到陆家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
往常这个时候,即便有人在书房,也应该是陆栎在才是,可陆栎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家都没有回,书房里坐着的人是安夏白。
她端着温热的茶水,眼神有些冰冷:“看到那些人的相貌没有?”
侍卫单膝跪地禀报说:“看见了。”
安夏白对这个从凌城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卫很是放心:“纸笔就在桌上,你把你看见的人的名字都写出来,等到明日,亲自交到将军的手上,相信他自己会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侍卫答应一声,掂量好一会儿问:“夫人不亲自去见将军么?”
安夏白一提起与陆栎见面的事就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索性就不见吧,估计他自己也不想见到我。”她话语一顿,又添了一句说,“熊羧水的名字就不用写了,朝廷中那么多旧臣想要保住他,现在杀了恐怕会影响那些人的心态,还是先留着,等以后到适当的时机再杀吧,他的名字你只需要跟将军说一声便是。”
“属下明白。”
次日一大清早,陆栎就收到侍卫递来的一张纸,纸上写着十余人的名字。
“这是夫人让你送过来的?夫人让你送来这些信笺是什么意思?”
侍卫恭敬的把安夏白的命令,以及见到这些人的起因全部给说了一遍,临了对陆栎说:“夫人还吩咐属下着重跟将军提起熊羧水这个名字,夫人说熊羧水表面上看已经屈服,实际却是暗自酝酿某些祸事,希望将军不要把他给遗忘掉。”
陆栎眼眸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