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胜被官差扭送衙门,见到沈崖的第一句话是喊冤:“沈大人,我冤枉啊!”
安夏白和刘氏搂着刘彩悦跟在后面,闻言冷冷一笑道:“李掌柜竟然还有脸喊冤,你欺压百姓,把我家表妹拦在屋子里边的事情可是我亲眼看见的,难不成我与我家夫君,还有其他几位官差看到的都是假象不成?”
“究竟怎么回事?”沈崖问话道,有官差向他禀报了事情经过,并把自己进酒楼之后见到的场景都说了一遍。
看着安夏白怀抱中哭得凄惨而且衣衫不整的刘彩悦,再看看地上狼狈不堪的刘氏,沈崖心中已然相信几分:“你们所言,可有证据?”
李全胜闻言,还以为沈崖是在偏袒自己,得意洋洋道:“你们可有证据?”
呵呵,菜方在他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撕烂让人拿去烧掉了,刘氏与刘彩悦反倒手中揣着自己给的银两,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污蔑刘彩悦!
心头念起,李全胜哭丧着脸对沈崖求饶道:“沈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并没有犯事,这刘彩悦是她的亲娘刘氏送到我这里来的,说是家中贫穷揭不开锅,觉得我年轻有为,而且家中富贵,就把女儿给我送了过来,万万没想到,她转头竟然跟安夏白等人说自己是被欺负的那方,真是可怜了我给她的银两。”
沈崖抿唇没有说话,只眼神示意官差去察看刘氏身上究竟有没有银票,一搜真搜出来了,他就问刘氏:“你这银票打哪儿来的?”
刘氏没敢说话,毕竟偷菜方这种事情要是说出来,自己肯定也是有罪的。
“娘,你跟他们坦白说吧。”刘彩悦从怀抱中探出头来,满是泪痕的脸宛若梨花带雨,她的脸上有几道不知怎么弄的伤痕,使得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可是,可是.....”刘氏还惦记着银两,抬眸对上自家姑娘的视线,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安夏白看出她念头动摇,赶紧劝说道:“嫂子,有什么事情比你家姑娘的清白还重要,你是不是忘记了,表妹她还没有嫁人,这件事情如果解决不掉,可能她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
“那可不是么,好好的姑娘家遭遇这种事情,名声可就坏了,如果是自愿的,估计外头传得更难听。”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的话语顺着风传到刘氏耳中,刘氏才终于改变主意。
“沈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她把自己用菜方换钱的事情在公堂上跟沈崖一一说明,末了还说若是不信,可以去请街角的书生过来证明。
沈崖去把书生请过来一问,果然是,望向李全胜的目光顿时凌厉如刀:“本官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压百姓,尤其是非礼年轻貌美的姑娘。”
李全胜的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刘氏的话语,却无从反驳。
她说的都是事实。
于是只能俯首认罪,被沈崖罚坐几年牢,并且赔给刘氏母女一些银两。
李全胜对判决不服:“沈大人,您是不是有意偏袒她们母女呢?她们拿着假菜方上门骗钱,难道一点罪都没有?”
刘氏怕的就是这个事情,她怕沈崖罚自己,连忙跪倒在地。
“表姐,我们知道错了。”刘彩悦再次抬起头,泪盈盈的眼眸望向安夏白,试图为自家娘亲求情,“能不能救救我娘?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求求表姐绕过我们这回吧?”
安夏白始终不是个心软之人,微微蹙起眉头,就对沈崖说:“沈大人,菜方不是假的,也不是嫂子偷的,而是我给她,也允许了她拿出去卖,至于另外半张菜方,是他们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写出来,李掌柜自己愿意买,怪得了谁?”
刘氏没想到安夏白竟然愿意为自己说话,猛然抬起头。
最终沈崖放过了刘氏,在李全胜满是怨恨的目光解散公堂。
安息白扶着刘彩悦,刘氏就被陆栎扶了起来,她的目光流转在陆栎与安夏白之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
“要不是看在表妹的面子上,我才不愿意救你。”安夏白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