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军队都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安夏白才依依不舍的转回视线。
昨夜为了研制伤药,她整个晚上都没闭上过眼睛,如今总算闲散下来,反倒是不困了,她轻轻按住额角,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彼时酒楼已然开张,宛若平时般热闹,众人来来往往,谁都没注意到安夏白的落寞。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揉揉脸颊把心态调整好,这才缓缓走进大门。
伙计与客人们都发现她的到来,纷纷笑着跟她打招呼,安夏白一一答应,转头瞧见靠近窗口的位置上站着沈崖,对方正仰头跟如晴说话,脸上都挂着笑,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安夏白看得好看,也走了过去想凑凑热闹:“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说说笑笑,在谈什么呢?”
“陆夫人也回来了,”如晴笑道,“没想到竟然这么早。”
“我倒是想跟夫君多说会儿话,可惜的是队伍该启程了,不好耽搁。”安夏白无奈道。
如晴拍拍她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道:“你家夫君走了,还有我们陪着你呢,往后的日子也得好好过。”
安夏白心头微暖,笑着颔首表示自己看得开。
正巧安夏白还没有吃饭,趁着跟沈崖说话的功夫,她坐下来让厨下给自己做碗粥来。
如晴听得担心,毕竟她的胃口一向好,一日三餐无肉不欢,就担忧问道:“只喝粥会不会不大好?”
“我没什么胃口。”安夏白说话时,唇角不由自主勾勒出一抹苦笑,因着她脸色苍白,唇瓣也因为缺水而干涩的缘故,看起来十分憔悴。
如晴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半蹙眉头叮嘱她以后一定要记得好好休息,安夏白说自己明白,结果转头又把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沈大人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安夏白转头望向沈崖,可巧后者也在盯着她就看,四目相对之间,他们互相回以一笑。
沈崖淡定道:“今天带来的消息,与京城有关。”
沈崖告诉安夏白,周文生回到京城后直奔丈人家去求夫人不要和离,为了挽留周夫人的心,他甚至不惜在府门前跪下,但是周夫人却一点都不心软,说要和离就硬是要和离,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不仅直接将人晾在门外,甚至还故意让府中下人封锁消息千万不能被自家父亲知道。
周文生劝说无用,就把事情捅到了老丈人哪里,抱着老丈人的大腿哭诉,结果非但没有唤来同情,反倒是被丢出了家门。
安夏白听得心情愉悦,就连早饭都忍不住多吃了两口:“要我看,周文生就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如晴笑着附和道,“老丈人始终只是老丈人,而不是亲爹,发生这种丑事,他老人家必定会向着自家女儿,周文生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沈崖回想起前不久在衙门作威作福的人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心情大好:“他就是脑子转的不够快,如若他一开始就没把事情闹大,不跟夫人求情,反倒是直接去见老丈人,或许还有贱命一条,如今倒好,夫人和官差都没了。”
“对对,当官就应该当成沈大人这样的。”安夏白连忙笑着附和。
吃过早饭,安夏白就在酒楼阁楼中小睡片刻,晚些再醒过来时,已然是傍晚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走下楼问厨娘怎么没叫醒自己。
中午时间是酒楼最忙的时候,因为客人太多有时候甚至都忙不过来,安夏白本来只是打算小睡一会儿就起来帮忙,万万没想到又睡过头来,她顿时有些懊悔。
厨娘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上楼叫安夏白不止一次:“不过陆夫人你可能是太累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安夏白苦恼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转眼就看见账房先生魂不守舍的站在柜台后边,有客人站在他面洽他竟然也不理会,浑然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估计是思春了吧,毕竟他是个还没成婚的毛头小子,估计是见到哪家姑娘好看,就此丢了灵魂。
安夏白也不责怪周鹤冬,只怕柜台前边的客人久等,才亲自过去给客人结账。
周鹤冬如梦方醒,瞧见身侧的安夏白时,呼吸顿时掉了调子,惊慌道:“对不起啊陆夫人,我刚才一步小心走神了!”
“不妨事。”安夏白笑眯眯道,“年轻人的心思,我能够理解的,肯定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所以心猿意马了。”
她理解错了,周鹤冬脸颊红的像是抹过胭脂,就连耳根子都开始红了起来:“不是这样的,陆夫人你不要误会,我刚才突然恍神,是因为我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彩悦的书信,刚看完,正在纠结于要不要把它交到夫人您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