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周鹤冬还没有从酒楼中抱着安夏白跑出门时,沈崖与如晴正为她该不该去当护院的事情而争执,如晴心里其实有点高兴,不过没有当着沈崖的面表现出来,而是故意板着脸说:“我要不要去,关沈大人什么事情,您不觉得您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吗?”
如晴好像夹着刺的话语落尽耳中,沈崖只当没听见,还在试图劝说:“护院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你,你还是别去吧,想找活计的话,我可以帮你,好歹是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了,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只是朋友而已?
如晴撇了撇嘴,半蹙眉头又是一声冷哼。
两个人争执间,忽然听到酒楼处传来一阵喧闹声音,转眼去看就瞧见周鹤冬抱着安夏白缓缓跑出来,安夏白闭着眼睛,明显是昏过去了,而且她的脸色也很差劲。
如晴与沈崖都绷紧心弦,快步走到周鹤冬身边询问情况:“究竟怎么回事?”
周鹤冬知道具体情况,却没有胆量当着他们的面给坦白说出来,毕竟安夏白是有夫之妇,陆栎在边关还生死未卜呢。
他轻咳了两声,只说要尽快把安夏白送到医馆。
如晴急了,按住他的肩膀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不应该先说清楚吗?”
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沈崖看出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劝说道:“不论陆夫人怎么晕倒的,最好还是想把人給送到医馆吧。”
安夏白现在身体不同往日,腹中还有个孩子呢,出个事就是一尸两命,届时陆栎回来他们怎么交代?
如晴连忙点头,跟着周鹤冬一并赶往医馆的方向,走了没两步,她就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周鹤冬:“你真的能行吗?”
这周鹤冬虽然身材高大,实际却瘦弱得很,在加上平时活动不是读书就是写字,连出门干活的次数都很少,更别说练武了,平时提桶水都费劲儿的他,抱着安夏白往医馆方向走去,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如晴对他的能力十分怀疑:“要不还是换人吧。”
沈崖跟在后边,一双明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打量周鹤冬脸上的表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鹤冬根本就抱不住安夏白,更别说是抱着她前往医馆了,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直接放手换人才是,但他却不肯,抱着安夏白不愿意撒手,难得亲近自己的心上人一次,他怎么可能愿意,下一次碰安夏白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周鹤冬抱着安夏白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勉强一笑道:“不妨事,我可以的。”
如晴拧紧眉头,想直接动手把人从他怀抱中抢过来,却碍于安夏白越拧越紧的眉头不敢动作:“你要是抱不动,就让沈大人来,不要逞强,不然摔到陆夫人那可不是小事!”
“我明白的!”周鹤冬抱紧安夏白又往前跑过几步后,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他的体力有限,路走到一半就很吃力了,无奈之下,只等把人依依不舍的交给沈崖。
“沈大人请务必小心。”他叮嘱道。
沈崖神情复杂,已然从他的情绪上看出端倪,毕竟他自己也曾用类似的目光凝望过安夏白。
出于善意,沈崖温声提醒道:“不属于你的,最好还是别肖想了,够不着的,也别去惦念了,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而已。”
一番话乍然一听听不懂其中矛盾,但是如晴聪颖,联系周鹤冬不愿意放弃安夏白的事情,轻易就想明白沈崖想表达什么,呵呵一笑,只觉得心中无比酸涩:“沈大人您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说别人呢?”
事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没想到沈崖还是惦念着安夏白!
沈崖知道她带刺的话语源于误会,碍于安夏白还在昏迷,就没有解释,直接抱着人去了医馆。
大夫把脉看诊之后告诉他们:“孩子没事,以后你们年轻人不要太鲁莽就行,唉,以后走路千万要记得看路,特别是有身子的人,小小的磕磕碰碰看似不要紧,实际却关于两条人命呢,凡事最好还是小心为上,千万不能够大意。”
沈崖连连答应,跟着喜欢念叨的老大夫出去拿安胎药,与此同时,被留下的如晴表露出了自己的不满。
“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周鹤冬抬起头,嘴上诚实的说着没有,眼神却躲躲闪闪的,如晴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估计她能直接动手把人撂倒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