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住的寝宫就在前面不远处,还望陆夫人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不然要是出事的话,老奴不好回去交代。”
临近宫殿大门的时候,老嬷嬷凑近安夏白说了这么一句话。
安夏白表面不动神色,实际却在在想应该如何脱困。
就在他们缓缓往宫殿的方向走去时,迎面撞见几个侍女,都是熟面孔,平时负责打理安夏白生活起居的,刚才安夏白突然不见,她们正找人呢。
“陆夫人,我们可找到您了,刚才......”
不等侍女们把话说完,安夏白心一横,抬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老嬷嬷脚上踩了一脚。
“啊!”
尖叫声立即响彻云霄,连带着侍女们都被吓着了。
趁此机会,安夏白一溜烟跑到侍女们的身后,神情焦急的指着老嬷嬷的脸说:“她要害我,快快把她给拿下!”
外头的声音成功引起宫殿中内官与侍卫的注意,匆匆赶来的他们听到安夏白的话,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嬷嬷按到在地,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哀声求饶的份儿了:“陆夫人,您放开我吧,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娘娘不会放过我的呀!”
安夏白冷哼一声,前两天小冬小雪被高贵妃谋害的场景又浮现在心头。
当初她害自己的两个孩子时,一点心软手软都不见有,如今她有什么理由放过她们。
“带到宫里去,请来太子妃仔细盘问。”
“遵命。”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押着老嬷嬷,渐渐走入宫殿之中。
就在安夏白从险境挣脱之时,边关某处,张小栋正躺倒在地,血液泪泪从他身下流淌而出,宛若胜仗归来回到京城时,铺在他们脚底下的鲜花与鞭炮的余烬。
他想过很多种死法,每一次都觉得自己会光荣的死在战场上,结果末了,没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反倒是死在自己人手中,这多么讽刺,一想到这个,张小栋就忍不住勾起唇角,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些许笑意。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王镇挑高眉头,半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脸,神情复杂。
“为何....笑不出来?总有一日,你的死状会比我更加凄惨。”
血还在流淌,可人却还是这么精神。
王镇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转头便瞪自己的下属:“你是不是今天没吃饭,让你杀个人你都杀不好,还不赶紧过来补刀?”
不远处紧紧握着一柄带血短刀的侍卫听到这句话,忙不迭答应,战战兢兢又上前给张小栋补了两刀。
这一回,他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干得不错。”王镇冷冷一笑,手轻轻拍在侍卫的肩膀上,“你知道杀人以后,应该怎么办吗?”
“属下知道,这件事属下绝对不会人往外说的。”
王镇凑近一些,本就阴冷的声线带着冷笑:“可这还不够。”
侍卫还没能理解他口中所谓不够的意思,便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便见一柄短刀经由王镇的手,深深刺进他的身体。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刀子一抽出来,他便一声倒地。
“来人啊,有刺客!”
距离王镇所住营帐不远处的营帐之中,陆栎正拧着眉头观察沙盘局势,就在他屏息凝神之时,旁边的柳风枫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从位置上挑了起来。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柳风枫弓着身体,粗糙的手攥紧胸口的衣衫。
就在刚才,他的心口骤然一痛,就好像是有人在他心上捅了一刀,然后又剜出了一样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让他坐立难安。
“我让人去给你请军医,来——”
陆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有人匆匆的闯进营帐之中:“陆将军,不好了,我刚才审问的犯人出事了。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带过来的一个侍卫突然暴起,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捅死了张小栋,随后又趁我没注意的时候,举刀自杀了。”
此言一出,营帐中的气氛顿时陷入冰点,几乎所有将士都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瞪着王镇。
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人便是柳风枫,毕竟死的人是他的亲哥哥,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王镇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襟,目次欲裂:“你说什么,好端端一个人交给你去盘查,怎么就突然死了,你说,是不是你下手害死的他,你说啊!”
王镇的身手不错,而此时被柳风枫这么逼迫着,竟然一点反抗的意向都没有。
陆栎可不把他这种不抵抗的行为当做惭愧,只觉得前边有陷阱。
出于对柳风枫和张小栋关系的考虑,他吩咐其他将士把柳风枫带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你们一定要看好他。”
将士们应了声是,然后就把柳风枫给带走了。
“陆将军,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在这里先给你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