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本来还想看在扁度是梁国使臣的面子上对他客气一些,没想到这位如此不识好歹!既然这样,她就按照陆栎之前的叮嘱来办事吧!
芳华上前一步,轻咳一声道:“扁度大人,您所住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扁度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算盘究竟打的是什么,还以为安夏白与陆栎会顾忌两国的关系对自己客气一些,所以并没有太过怀疑。他仍是那副傲慢的样子,竟连正眼看芳华一眼都不肯,直接轻蔑的说:“既然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带我过去吧。”
“请大人随奴婢来。”
芳华按照陆栎的吩咐,带着扁度一路往北走。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姜国皇宫的布局,因为后宫只有安夏白一个皇后,所以后宫用来给嫔妃们住的宫殿都荒废着,只是偶尔派人去打理。有些宫殿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而相对偏僻一些的宫殿则是被遗忘在深宫之中,积累灰尘,屋檐布满蛛丝。
今日芳华要带扁度前往的宫殿正是最荒凉的那一座。
当他们穿过御花园一路来到宫殿所在的地方时,有冷风拂面而来,扁度被这冷风一吹,脑袋就清醒了很多。
他的目光在周边环境上打量了一圈,眼角眉梢多了几分困惑:“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你们姜国的皇宫很有规矩么?我之前住的那个地方难道不是你们用来招待使臣的住处?为何这大半夜的,你要带我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扁度还是有些脑子的,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他,立即就生出警戒心,大有芳华继续带他往前走,他就放声喊叫的意思。
“扁度大人,您真是误会奴婢了。”芳华毕恭毕敬的说,“带您来到这里并不是奴婢的本意,这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意思,至于扁度大人您上次所住的宫殿,前段时间因为风雨太大屋顶漏了雨水,如今还在修缮当中,实在不宜住人,所以您还是在这边委屈几日吧。”
当真只是修缮那么简单?
扁度揣着满腔困惑往里走,越是走到里边,他就越是惊诧起来:“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这座宫殿哪里是使臣住的宫殿!这分明就是后宫妃子所住的冷宫,你瞧瞧这砖瓦破败的样子,哪里可以住人?我与你这侍女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见扁度的情绪似乎有濒临崩溃的意思,芳华无辜一笑:“扁度大人,这确确实实是陛下的意思。”
“不可能,陆栎与安夏白最喜欢遵守哪些虚礼,他们捧着我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让我住在这种破旧的地方?肯定是你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动了手脚,我要去陆栎问个明白——”扁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芳华就叹息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样信物。
“这就是陛下给奴婢的信物,如此以来,扁度大人相信奴婢的话语了么?”
扁度这一回真的不知带应该怎么做才好了,他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梁国使臣的身份,立即转头就走。
“不行,他们不能这样对待梁国的使臣,我要去跟他们说个明白!”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几个侍卫,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扁度给按在地上,扁度被这种干脆利落的动作给气得牙根痒痒:“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芳华冷笑一声:“什么叫做欺人太甚?依奴婢的看法,欺人太甚的反倒是扁度大人您吧,您身为梁国使臣,不仅没有遵守使臣的礼节,甚至还公司混淆,将个人的情绪融入到公事之中,借机报复,扁度大人您这样才叫做其人太甚!”
这一回扁度算是真的明白了,安夏白与陆栎都是一个记仇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已经站在帝后的位置上,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时间最尊贵的人,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记仇这个小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千错万错全都是自己的错,当初要不是因为其赛挑拨,让他故意在百花会上为难安夏白,又怎么会让安夏白记恨自己?
唉,只能说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了。
芳华执意要让扁度住在这座宫殿中,当事人就算有心想要反抗,也根本无能为力,于是扁度只能选择妥协。
他以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算是结束了,所以这一晚上,即便是睡在冷清没什么人气的宫殿中,扁度还是睡得不错,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噩梦竟然在第二天到来。
宫里没有给他准备的饭食,不仅如此,竟然连一个伺候他的宫人都没有!
扁度气了个半死,本来想跟对方比比耐心看谁能够坚持得更长久一些,奈何肚子实在太饿,昨天晚上宴会的时候席间确实有不少美食没错,那里边的每一道菜都让扁度心动,可是却不能够行为,他从梁国千里迢迢感到这儿实在是累坏了,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休息,哪里有胃口胡吃海塞?到了后边也不过是多喝了一些酒。
这就导致扁度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以后感觉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头痛,而是饥饿。
没有人给他端来饭菜,他自己去御膳房找就是!这他毕竟是一国使臣,作为东道主,陆栎与安夏白应该好好招呼他这个使臣才是,可他们却这样刁难他,这件事要是说出去,真正没有脸面的人只会是那两位!
扁度打定主意要离开宫前往御书房时,正巧碰上送东西前来的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