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除了交战双方之外还有一群看戏的。
郑屠有些心痒,捅了捅夏侯充道:“充哥,咱们就在这等着,什么也不做?”
夏侯充同样有些心痒,为难的说道:“张将军只说让我们站旁边助威,没说让我们进攻啊,要不咱们一起喊加油?”
郑屠:“……”
这么严肃的场合,能不讲笑话吗。
他眼热的说道:“军功啊,你甘心?”
提起军功夏侯充眼睛红了,从属下手中抢过战刀,上前几步转过身来,将战刀扬起相互交错不断挥舞。
“海军旗语?”郑屠眼睛亮了,急忙扭头向城上看去。
交战开始,张辽的望远镜就没离开过眼睛,无意中看见夏侯充打出的旗语,忍不住失笑道:“这小子,都这种时候了还请示个屁,直接上啊,传令,击鼓进军。”
命令一下战鼓响起,沉闷的鼓声传出数里。
城下,郑屠兴奋的说道:“鼓声,这是进军的命令。”
“那还等什么,冲啊。”夏侯充将战刀还给属下,第一个冲了上去。
然后就被现实教了做人,人家都是骑兵,他们根本追不上,眼看着乌桓兵逃走,黑袍军追杀,双方越走越远,夏侯充认命了,叹息道:“看来这次的军功没咱们什么事,打扫战场吧,将伤员都救起来,再将无主的战马牵回来,老子也要做骑兵。”
郑屠问道:“乌桓的伤员也救?”
“当然。”夏侯充说道:“治好了也是劳力啊,辽东现在又是修路又是盖房子的,哪不缺人?把他们抓回去能给我们赚不少钱哩。”
“得嘞。”郑屠兴奋的说道:“医务兵,医务兵,死哪去了快来救人呐。”
最近几年乌桓三天两头跑来边境劫掠,这群草原胡人来去如风,辽西太守阳仪兵力有限,无法跟乌桓兵正面抗衡,只能被动防守,多年下来没少受乌桓的窝囊气。
今日终于一雪前耻,阳仪与他手下的八千虎贲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冲的比黑袍军还狠。
提着战刀一路追杀,从天亮追到天黑再追到天亮,从阳乐县追到肥如县,一直追到乌桓边境才说道:“算了,回去吧,再追下去咱就回不去了。”
八千骑兵这才调转马头,意犹未尽的转回阳乐。
回程的路上,副将兴奋的说道:“大哥,太痛快了,太特么痛快了,这一战后,看他乌桓蛮子还敢不敢来咱们辽西劫掠。”
阳仪同样高兴的笑道:“不亏是曹家少主最器重的大将,张辽将军这仗打的,老子服了,沿途收缴战马,至于那些乌桓兵,轻伤的俘虏,重伤的直接送上路。”
与此同时,候成也从另一个方向追到了令支县,追到边境后同样停下来,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苏仆延,遗憾的说道:“别追了,前面就是乌桓腹地,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属下遗憾的说道:“可惜,被苏仆延跑了,这孙子是真能跑啊。”
候成冷笑道:“一个放弃部下独自逃命的统帅,成不了气候,走吧,沿途收缴战马,有了这些战马,老子的军长之位就有着落了,快快,一匹也不准落下。”
再说苏仆延,进入乌桓草原又跑了几十里,见候成没有追来才终于停下,看着身边稀稀落落只剩百人不到,还个个带伤的护卫,忍不住悲从中来。
五万大军,那是他部落全部的青壮,就这么没了。
草原的竞争比中原残酷的多,没了这五万青壮,他的部落很快就会被其他部落吞并,至于他,能不能活命得看运气。
更悲催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守城的是黑袍军的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