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跟大耳贼打嘴炮的事情搁浅了,头条要登郑玄去世的消息,顾不上这事,其他版面倒是有位置,但郑玄威望太高,他的后事肯定全天下人都关注着,如此肃穆的时刻跟人打嘴炮不合适。
山阳王又又又进京了,来时正好赶上郑玄的葬礼,连家门都没顾得上进便被礼部拉了壮丁,赶往郑府奔丧。
郑玄的葬礼堪称盛典,朝廷官员军中将领及民间隐士,能来的都来了,就连伪汉的士子也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参加葬礼的人太多,小小郑府根本安置不下,礼部一合计,索性将灵堂设在京一大。
京一大数万学子都是郑玄的门生,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表示下的。
郑玄儿子早逝,孙子又年幼,葬礼只能交给女婿夏侯充来主持。
学校大礼堂改成灵堂,宾客全部赶往灵堂祭奠。
曹昂穿着黑袍一身肃穆,走进灵堂来到一身孝服的夏侯充面前拜道:“节哀顺变。”
夏侯充递上三炷香,曹昂接过点燃,对着郑玄的遗像三鞠躬,插进香炉起身,又盯着遗像看了许久才叹息着离开。
虽说生老病死是天道轮回,谁都无法逃避,但有些人是真舍不得失去。
郑玄乃当世大儒,人品道德堪称模范,他这一走,大魏士子的整体素质都得下降一截。
曹昂叹息着转身,抬头时正好看见山阳王刘协朝这边走来。
刘协同样发现了他,快步上前躬身拜道:“臣拜见太子殿下。”
曹昂将他扶起,笑道:“先去祭奠郑公,完事咱们再聊。”
刘协点头离开,祭奠完毕再次返回,笑道:“殿下亲来吊唁,郑公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曹昂笑骂道:“得了吧,他一直对我有意见,不骂我就不错了,你这次倒是来的挺快。”
不止郑玄对他有意见,任何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对他都有意见,从这方面来说曹昂做人挺失败的。
刘协笑道:“山阳郡是后方,到长安的道路没遭到敌军破坏,火车一路畅通,挺快的,只是陛下突然病重,郑公又……多事之秋啊。”
禅位多年刘协早已看开,经历过战乱的他比谁都希望朝廷稳定。
曹昂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苦了曼儿,婚事办的仓促,程序上只能简化一些了。”
刘协笑道:“殿下严重,秦王殿下年少有为,嫁给他是曼儿的福气,怎能不识大体。”
两人笑着离开灵堂,其他人接连涌入,轮流上香祭奠,直到天黑都没结束。
郑玄的灵柩摆了整整三天,第三天黄昏才送到城外下葬,大军直接封锁街道,送葬的队伍排了好几里长,左慈带着道士头前开路,引魂幡随风飘扬,纸钱漫天飞舞,场面之壮观堪比大军出征,百姓自发的走出家门,站在街道两旁目送这位大魏的圣人离去。
京一大虽是曹昂创办的却是郑玄发展壮大的,他制定的很多制度已经推广到了全国各个学校,包括幼儿园和小学,多年来披肝沥胆,兢兢业业,绝对当得起圣人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