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个村子,村头放屁村尾都能闻见味,加上国人爱凑热闹的习性,很快全村百姓都聚集在了这里,包括死活不下床的刺头郑大意。
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郑亭长冷哼道:“别在这待着,都去祠堂吧。”
这个时代国人的宗族情节很重,每个村的祠堂都比居住的房屋辉煌许多,八里亭也不例外,祠堂不说金碧辉煌却也干净整洁。
大伙来到祠堂,亭长和几位长辈分别落坐,几名晚辈却将蒯茵押到祠堂中央直接推倒。
蒯茵闷哼一声艰难爬起,看着众人脸上满是嘲弄。
郑亭长被这种眼神刺通,拍着扶手恼羞成怒的吼道:“贱妇,在祖宗面前竟敢不跪?”
蒯茵脸上的嘲讽越发浓郁,没理会郑亭长及族中长辈,却扭头看向曹晟问道:“妾身敢问陆乡长,我犯了罪是该由本族族规处置还是该由朝廷律法审判?”
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族人犯事根本不报官,族老自己就处理了。
多年下来,这里的村民早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行事方式,皇权也左右不了,这就是所谓的皇权不下乡,但那是以前。
曹晟问道:“族规处置如何,律法审判又如何?”
蒯茵冷静的说道:“若是族规处置妾身一个字也不会说,无非一死而已,若是律法审判,那咱们就有的聊了。”
曹晟笑道:“姑娘倒是刚烈,那我明确告诉姑娘,凡大魏百姓不管男女老幼,不管身处何地犯何罪行,皆由朝廷统一审判,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滥用私刑。”
“不行。”郑亭长立刻反驳道:“陆乡长,老夫尊重你也请你尊重八里亭的规矩,此女公然残杀亲族,按族规理应处以极刑。”
曹晟笑道:“郑亭长你怕是忘了,如今的天下是大魏的天下,任何规矩都不能凌驾于大魏律法之上,今日之事我若没看到你可以按照族规处置,但很不好意思,我看到了,既然看到了陆某就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别人践踏我大魏律法。”
郑亭长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起身盯着曹晟严厉说道:“陆乡长,这里是我蛮族的八里亭。”
事不关己的时候他可以舔着曹晟,但这件事明显是在挑战他在族中的威信,这是他说什么也不能容忍的,必须硬刚到底。
曹晟同样无法容忍,冷哼道:“郑亭长,这里是你八里亭,但更是大魏武陵郡,在大魏国土之内任何规矩都不能凌驾于大魏律法之上,这是朝廷的底线,不管是谁,挑战这个底线之前请先估量一下自己扛不扛得住朝廷的百万大军。”
郑亭长愣住了,他没想到表面和善,给钱给粮的朝廷竟如此硬气,关键问题上竟丝毫不让。